“那就是,靺鞨部族可以仰仗骥韬皇太后,也可以仰仗圣君殿下。”
穆清之摆了摆手,审视的目光落在阿纳汉的脸上,“你可知道为何让你来送这些秀女?”
阿纳汉摇头,“父汗只说让小王出来涨涨见识,却从未说过为何是小王。”
“你就没有其他兄弟吗?”穆清之继续问。
阿纳汉沉思片刻才说道,“靺鞨和齐国不同,齐国的庶出子女虽然不如嫡出子女尊贵,却也是家中的小主子。”
“在靺鞨,庶出的子女就是嫡出子女的奴才,小王的确还有些兄弟姐妹,只是那些兄弟姐妹卑贱,不配担起重任。”
“就像是骥韬皇太后和她身边的关讫格一样,关讫格无论是才华还是长相都不逊色于骥韬皇太后,可她是庶出,她一辈子,就只能给骥韬皇太后当奴才。”
“父汗有十二个儿子,唯独小王是正宫嫡出,所以只有小王才有资格继承可汗的位置,其余的兄弟也只能是小王的奴才。”
阿纳汉说这话的时候,带着隐隐的得意,仿佛在炫耀一件不得了的事情。
他这样的态度,让长在红旗下,受社会主义熏陶的穆清之很不自在,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“既如此,也就是说你们身边最亲近的奴才就是你们的庶出兄弟姐妹了?”
“骥韬皇太后身边有个关讫格,不知你身边有什么?”
阿纳汉朝着门口拍了两下手,一个比他还精壮几分的男子走了进来,这男子长得虽然不如阿纳汉青秀,却更有靺鞨人特有的男子气概。
看样子,一拳能打死一个阿纳汉。
阿纳汉介绍道,“这是塞黑,是小王庶出的兄弟,从小王出生起就照顾小王。”
塞黑扶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,“奴塞黑参见郡主殿下。”
穆清之弯腰凑近单膝跪地的塞黑,用团扇勾住男人的下巴,迫使男人看向自己。
眼窝深邃,眉如刀锋,眼球犯着棕色的光芒,加上一头松散的自来卷发,莫名的有一种异域风情。
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淌,穆清之看的出神,惹得塞黑古铜色的肌肤上染上了明显的红晕。
他从出生那一刻起,就知道自己注定是王子的奴才。
从来都是低着头看人,更没有人正眼打量过他。
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注视,而且是穆清之这样明艳张扬的女子。
一旁的阿纳汉眼底闪过一抹杀意,“塞黑身份低贱,不应该污了殿下的眼睛。”
“阿纳汉王子刚才不是也说了吗,英雄不问出处。”穆清之缓缓地收回视线,纤若无骨的手拍在了塞黑的肩上,“你也是靺鞨可汗的血脉,,也是我们齐国的贵客,欢迎你来齐国。”
塞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,局促地看向一旁站着的阿纳汉。
“殿下不必把塞黑当成贵客!”阿纳汉说道,“庶出子女在我们靺鞨就是如猪如狗的存在,更是可以随意揉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