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纳汉说着，就从腰间抽出来一条软鞭，“殿下可知，靺鞨贵族的子女，手里都会持有这样的一条软鞭，为的又是什么呢？”

穆清之扫了一眼已经开始发抖的塞黑，新下已经猜了个大概，却还是好奇的发问，“做什么呢？”

“就是专门抽的这些庶出的奴才们的，叫他们替自己母亲勾引主君赎罪。”

说完这句话后，阿纳汉举起了手里的软鞭，就要朝跪在地上的塞黑抽去。

翠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阿纳汉的手腕，“大胆！你敢在郡主面前动手？就不怕冲撞了郡主吗？”

“奴婢不得不提醒阿纳汉王子一句，这是齐国，靺鞨是齐国的附属国。”

“郡主殿下是先帝亲封的正一品，哪怕是你父亲靺鞨可汗这个从一品藩王来了也要行礼的。”

“你一个王子在郡主殿下面前持有兵器可是要杀头的。”

穆清之依然自得地拿起一颗葡萄，轻轻的剥皮。

阿纳汉吓得连忙跪在地上，“是小王的唐突，忘了在殿前不能持有兵器这一说儿了，还请郡主殿下见谅。”

穆清之注意力都在手里的葡萄上，语调也不由得冷了几分，“软鞭是你们随身携带的东西，也算不得什么兵器，只是本宫胆子小，见不得这打打杀杀的，小王子还是快起来吧，免得让人看见说本宫薄待了使臣。”

阿纳汗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，“郡主殿下善良，小王以后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辞。”

可他刚站起身后，穆清之手里的那颗葡萄就已经递到了塞黑的唇边，“这是刚下来的葡萄，格外的香甜，你尝尝？”

在黑棕色的瞳孔放着不可思议的光芒，嘴角微微颤抖，却始终不敢吃掉面前的葡萄。

穆清之笑的和善，语调娇嗔，“本宫赏你的，你不吃可就是不给本宫面子咯。”

塞黑听了这话缓缓地张开嘴，小心翼翼地吃掉了面前的葡萄，生怕触碰到穆清之尊贵的手指。

穆清之这才满意的正了正身体，起身带着婢女们离开了大殿这，“从你进入大殿之后，就一直跪着难道膝盖不疼吗？快起来吧。”

“带上你们的行囊，随本宫一起回郡主府，今日的希望女登记交给下人们去做就好了。”

“你们好歹也是皇帝的远亲，本宫会命人备下一桌宴席，请皇帝来一同用膳。”

“你们跟我回去沐浴更衣，免得冲撞了圣驾。”

阿纳汉不悦地瞪了塞黑一眼，用靺鞨话叮嘱了几句后才跟上郡主的步伐。

车架上，灼菊用湿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穆清之多手指，“真是便宜那个塞黑了，能吃到郡主亲手喂的葡萄，不过他也挺可怜的，明明也是靺鞨王的孩子，出生就要被如此对待。”

穆清之笑的格外邪魅，“都说虎毒还不食子，本宫都看着这靺鞨部族都不如豺狼虎豹。”

“生而不养，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粮食不够充足，渔猎部落碰到灾年可是真的没有余粮的。哪能养得起那么多孩子啊。只能用这种方式保证财富的传承。”

“说他们倒是忘了这里是齐国，咱们高高在上的皇帝，也是庶出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