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王听闻殿下是家中独子,想必没体会过其中乐趣,殿下可以拿鞭子试试。只要殿下提议的,他都能做到,正如一只听话的忠犬。”
阿纳汉讨好的意味明显,却没看到齐远那彻底黑下去的脸色。
齐远拿起筷子,夹了一块蝴蝶酥放在穆清之的盘子里,“看样子郡主很喜欢这鞭子。”
“精致异常,又有抑郁风情,自然觉得稀罕。”穆清之悄然给了齐远一个眼神。
这一眼眼波流转,旁人看着只会觉得俩人情谊绵延,但是只有齐远知道,这眼神一出来,她就要使坏了。
“殿下既然喜欢,那就献给殿下了,此物上的七宝是在天神图腾前供奉过的,能保平安长寿,小王在此也住殿下平安长寿。”阿纳汉觉得自己这话天衣无缝,不曾想穆清之却脸色哀怨,凄楚的叹了口气。
她把软鞭递给一旁端着酒壶的翠竹,满心满眼都是哀愁,“本宫在魏国的时候,魏国连年战乱,百姓民不聊生,就连佛祖面前的香火都是寥寥无几的。”
“老百姓们常年食不果腹,自然没有多余的银两去请佛前的香火。”
“本宫还记得路过寺庙的时侯,一位饿的气若游丝的妇人在佛前哭诉,说佛祖只看得见富人贡献的香火,却看不到穷人的凄楚。”
“如今看来,靺鞨部族的天神也是如此,在天神面前开过光的庇佑之物,却是打在塞黑身上的刑具。”
阿纳汉自知失言,连忙款宽慰道,“郡主殿下菩萨心肠,自然不知人心险恶。”
“庶出的子女若是不想办法彻底压制住,磨掉他们的性子,就会觊觎父亲的产业。”
此言一出,皇帝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。他重重的摔掉手里的筷子,脸色冷得如同能淬出兵来,“王子的意思是。朕这个皇帝名不正言不顺了?”
阿纳汉吓得跪在了地上,“皇帝是真龙天子,自然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。”
“小王在家时曾听说,皇上三岁就能吟诗作对,五岁就可以驯服野马,是岁便能写出整篇策论,是天下难得的奇才。”
“皇帝登上皇位是众望所归,皇上才是真的天子。”
穆清之端起酒杯,怡然自得的喝了起来,该干的事她都干了。
阿纳汉能不能活着,全看齐远对靺鞨这个母族有几分依赖了。
齐远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纳汉,又看看一旁的塞黑,“朕觉得塞黑体态健硕,是个练武的奇才。就让他留在太子府封二等近卫军侍卫,跟高峰学习些本身吧。”
“皇上,他不能!”阿纳汉话说到一半,就对上了齐远冷若冰霜的眼神,
他不悦的起身,“小王子可是要说他是庶出只配当个奴才?”
“小王子怕不是忘了,朕也是庶出,你的姑母也是先皇的妾室。”
“是你们嘴里讨厌的猪狗。”
齐远起身,意味深长的看了穆清之一样,“朕今日以表兄之名教育这个出言不逊的表弟。”
“就罚他在此处跪上两个时辰,就由郡主亲自看着吧!”
穆清之心有不快,刚想辩驳,却发现齐远已经走了。
她气的跺脚,这哪是罚阿纳汉,分明是在罚她啊!
凭什么她也得在那陪着呢?
“殿下……”阿纳汉懊恼的低下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