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菊心里实在是愧疚,“殿下,是我办事不力,没有做干净,才让皇上抓到了把柄。”
穆清之不悦把她塞进马车,待马车缓缓前行之后才开始说道,“你猜猜这世界上谁最想害薛氏皇太后?”
灼菊认真思索了一番之后,恍然,“骥韬皇太后?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傻丫头,就算是我们不动手,想必骥韬皇太后也要动手了!”穆清之安抚地拍了拍灼菊的后背,“骥韬皇太后筹谋了几十年才让自己的儿子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之上,她怎么会允许孩子的婚事是薛氏皇太后一手促成的呢?”
“这次选秀薛氏皇太后一定会安插一些自己的人。”
“齐远这个性格,现在根本不愿意受靺鞨的摆布,皇后之位一定不是个靺鞨部族来的秀女。”
“两宫皇太后,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,为了手中的权力一定会拼命地往皇上身边塞人。”
“如何保证皇上身边只有自己的人呢?”
说到这,穆清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灼菊,“他自己亲娘做的恶事,想让我的人去顶罪,凭什么?”
灼菊愧疚的低下了头,“奴婢不过是贱命一条?不值得,郡主殿下为了奴婢得罪皇上。”
“除非殿下跟皇上有三年的情谊在,皇上一定会对郡主殿下严惩的。”
“都说伴君如伴虎,郡主殿下又何尝不是行走在刀尖儿之上呢?”
这话说的,穆清之就不爱听了,她从现代穿越而来,深知人人平等的道理,不过也从未想过凭借一己之力,改变这个封建的王朝。
想要改变封建社会的君主制度,建立一个新型的社会主义,那绝对是痴人说梦。
更何况,她从不是一个自不量力之人。
就算是人人不平等,那又怎样呢?
她作为这天下的圣君郡主,身边之人岂会是贱命一条?
思及此,她默默的拉起了灼菊的手,想着古装电视里的台词,“你岂能妄自菲薄呢?你的医术精湛,又有管家经商的能力,无论到哪里都不是贱命一条。”
“更何况,齐远今日放了我们,绝不是因为我和她那三年的情谊,而是因为背后的十几万大军。”
“他才刚刚坐稳这皇位,绝不愿意让十万大军压境。”
“权衡利弊之下,即便是他想有意托你去顶罪,也只能小惩大诫。”
“你要时刻记住,自保的本事从来不是男人对咱们的情谊,而是凭借着自身的实力,有钱有权,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灼菊眼眶中闪着泪珠,重重的点了点头,“奴婢受教了。”
她心甘情愿地跟着圣君郡主,从来都不是因为她这高位。
而是因为这普天之下,只有圣君郡主才会真真的把她们当成人看。
郡主殿下会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充军皇宫之中,若是换一个主子,怕是早就为了撇清自己身上的罪责,弃卒保帅了。
灼菊在心底暗暗发誓,无论如何他都会追随圣君郡主,哪怕有一天要搭上她的性命。
反之,穆清之松了口气。
她今天试探了齐远的底线,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,那就是,哪怕是已经只身坐在了龙椅之上。也依旧怕这世间不太平之事。
十几万大军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