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为齐国的子民我从未有一秒钟后悔过当年只身前往魏国的决定。”
“但是,我的悲剧人生,就是因为齐国的皇族开始的。”
“我跟你,从来就只能是敌对的关系!”
“皇上,今日擅闯皇宫的确是我冒失了,但是,也希望皇帝清楚,作为穆清之,对齐国皇族,对靺鞨,绝不可能真的放下芥蒂!”
“皇上闯了三次郡主府,臣也闯了一次皇宫,算是扯平了。”
“若皇上今日来就是想跟我要个说法,那恕难从命。”
“我与皇上之间早在半年前的道观就结束了!”
穆清之说完这些话后,赤足从床上下来,走到房门处打开房门。
秋风鱼贯而入,吹在她脸上,竟然惹得她鼻梁有些酸涩,“还请皇上给我和靺鞨的阿纳汉王子赐婚!”
“穆清之!”齐远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房门口,居高临下的看着穆清之那一脸淡然却泛红的眼尾,“你明知道骥韬皇太后的想法,还让阿纳汉住进郡主府,有想做什么?”
“自然不会是想要老老实实的被人摆布。”穆清之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,“靺鞨意图架空齐国,想让皇上成为傀儡,皇上难道就不想彻底摆脱他们吗?”
“你我虽说有不共戴天之仇,却也是君臣关系。”
“我们都希望齐国日益强大,既如此,皇上为何不将计就计?”
“还请皇上摆驾回宫,这是郡主府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只会损伤我的名誉。”
齐远负手而立,深吸一口气,“朕从未想过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,更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二人的关系只剩下君臣二字。”
“皇上,您不是受害者,自然不知十年苦楚!”穆清之抬起头,眼底满是讥讽,“您是上位者,而我是那个为您铺路的垫脚石!”
“十年,京都别的姑娘在学习诗书礼乐,我却在魏国任人玩弄。”
“凭什么您要求我原谅这些害我的人呢?”
“还请皇上摆驾回宫,莫要惊动了郡主府的护卫 。”
德海公公远远看到这一幕,心道不好,手忙脚乱的走了过来,
“哟,殿下怎么跪下了?”
“皇上只是觉得您误会了他,所以来看看您,可没有责备您擅闯皇宫的意思啊!”
穆清之有得时候真佩服德海,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给齐远铺上台阶。
于是道,“皇上宽宏大量,只是如今天色已晚,皇上不应该在郡主府逗留。”
“我在京都皇族圈里名声如同臭鱼烂虾,若是连带了皇上的清誉就不好了!”
德海公公毫不犹豫的接话,“皇上,您看郡主殿下还是为您着想的,不如咱们就先回去?”
“选秀在即,各个藩国都上了奏折,还得您过目呢!”
齐远微微点头,带着德海离开了郡主府。
身后是穆清之重重的关门声。
皇宫内,养心殿。
齐远盯着靺鞨秀女们都画像出神,“各个都是倾国倾城,让朕不由得想起了母后年轻时候的样子。”
德海凑过来看了一眼,“老奴觉得这些姑娘可是不如太后年轻的时候。”
“太后刚到皇宫的时候,先皇可是连宠三个月,那才是真的倾国倾城呢。”
齐远把手里的画像递给德海,“就是这样一张张美艳无双的脸下面,潜藏的却是心机和算计。”
“每个人都是扛着靺鞨的使命来的,带着一腔热血想要给靺鞨创出一片天地来。”
“当年母后也是如此,她做到了,这些姑娘就会以她马首是瞻。”
“可惜了,朕却不是先皇。”
“穆清之说的对,靺鞨的人手上沾满了血泪,朕凭什么要求她原谅母后呢?”
德海长叹一口气,“圣君郡主莫不是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