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了也就抢了,关键还平白无故被斥责的一通。
谁心里又能好受呢?
于是忍不住还嘴道,“在我们靺鞨,生病的人都喜欢喝一些白粥,这算是一个习俗,我们来到齐国,尊重齐国的习俗,也请崔姑娘尊重我们靺鞨的习俗。”
崔融融吃凉勺子里的白粥轻轻地送入阿纳汉的口中,依旧是一副笑的温和的模样,“并非不尊重你们靺鞨的习俗,我不过也是因为担心王子的身体罢了。”
“若是麻由姑娘觉得我碍眼,那我走便是了。”
说着,崔融融把半碗白粥放到了麻由的手上。
麻由是一个姿色平平,身材也平平的女孩子,但是就有股莫名的倔强感。
说来也是个苦命人,这段日子郡主府的人多少都听塞黑说了不少靺鞨的事情。
才知道,靺鞨的奴婢过的是连狗都不如的日子。
尤其是她这样在男主子身边伺候的,那真是,所有事情都得大包大揽,哪怕是无意中怀上了男主子的孩子,也依旧得劳作到临盆之时。
在靺鞨,人是人,奴婢就是奴婢。
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。
崔融融本想着借机脱身,不曾想手腕却背阿纳汉拽住,阿纳汉斥责道,“麻由,崔姑娘教你,你应该细心学着。”
“以后不许顶撞了翠姑娘,去府道上跪着吧。”
麻由没日没夜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,不曾想等他醒来,竟然没得到一句夸奖不说,还要被罚跪。
即便是心里不舒服,她却也已经没了反抗的意识,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。
阿纳汉抬手揽住了崔融融的腰肢,眼神火辣地盯住她白皙的脖颈,“本王说了,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护着你的。”
崔融融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阿纳汉平日里习惯把男子汉顶天立地,在马背上建功立业放在嘴边,可实际上呢?
却也不过只敢欺负弱小罢了。
麻由不过就是心里不舒服,多说了两句话,阿纳汉就发这她在正午的日头下跪着了。
当日圣君郡主罚她的时候,他可是屁都不敢放的。
恃强凌弱,算什么男人。
崔融融心底一阵厌烦,草草的把手里的粥喂到他嘴里之后,说道,“我去叫几个下人给王子烧洗澡水,王子晚上还要去参加宫宴呢,不易在我身上操劳。”
在阿纳汉恋恋不舍的目光下,崔融融离开了他的客房。
可,刚走到院门口,她差点没惊呼出声。
一道古铜色的身影,只穿着一个粗麻布的蓝色肚兜儿,跪在郡主府的主干道上。
下半身,更是只有一条单薄的亵裤。
旁边的侍卫纷纷别过头去,要知道这是郡主府,哪怕是最低等的婢女,身份也是比他们这些男人高的。
麻由就这么跪着,面容平静得像是一个死人。
崔融融毫不犹豫地解开身上挡风的披风,走上前去搭在了麻由的身上,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“崔姑娘没必要跟奴婢加好心,王子不就是这么罚奴婢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