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纳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,皱着眉头沉默不语。
灼菊把托盘放到了他脚前的地面之上,面无表情地介绍了起来,“王子请放心,这瓶毒药是奴婢炼制了几年才研发出来的成果,您只需喝上一口便可没有痛苦地沉睡过去。”
“至于白绫和匕首,那便是王子自己的选择了。”
阿纳汉疯了一样的踹翻了面前的托盘,“你想让本王死了?穆清之你的手段也实在是太肮脏了。”
“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,就算我不够是个砝码,你也没有资格随意丢弃吧?”
“你就不怕我父汗迁怒于你吗?”
穆清之身体前倾,双手托着下巴,眼底充满了玩味,“你父亲正沉浸在得到三块城池的喜悦之中,你死不死活不活,他怕是并不在意。”
“还有一点希望王子你想清楚,若是有一天,因为你本宫和靺鞨的结盟断了,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这个嫡出王子。”
阿纳汉忽然觉得后脊梁骨冒出了阵阵的冷汗,哪怕是在秋风有些凛冽的深秋,也依旧觉得汗流不止。
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父汗是个什么样的角色,经过一夜的沉思,他也想明白了。
比起那三座城池,自己在父汗他心中的确一文不值。
见阿纳汉不说话,穆清之继续道,“王子别怕,只要好好的学规矩,以后变成一个拿得出手的驸马爷,本宫自然不会折磨你的。”
“反之,魏王的现在,就是王子的将来。”
“本宫给你五天的时间,让你好好取舍一番,五天之后,本宫等你的答案。”
高峰闻言上前一步,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“王子,如今君主府随你走动,只不过这前院儿是郡主殿下,若是王子没想清楚,还是不要来找殿下的好。免得打扰了殿下下棋博弈的雅兴。”
阿纳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就拂袖而去。
穆清之看着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杨树,冷声说道,“皎月公子想必也听够了,是时候该出来了吧?”
齐月瘦弱的身影从树后面走了出来,上前恭敬去克制的行行礼,“郡主殿下,在下知错了。”
“何错之有啊?不如皎月公子说来让本宫听听。本宫若是觉得你认错态度诚恳,也不是不可以饶了你的。”穆清之邪魔翻了一眼,拄着太阳穴打了个哈欠,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若说这皎月公子长得的确是天人之姿,可偏偏羸弱异常,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其吹倒,穆清之对这样的实在提不起兴趣,每次看到都觉得晦气。
索性就闭上眼睛不去看了。
齐月腰背挺直地跪在地上,徐徐地开口,“殿下,在下不是有意听郡主教训驸马的,只不过恰巧路过好奇罢了。”
“听就听了,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。有什么恰巧路过呢?本宫这郡主府,可是堪比半个皇宫,既然你来了本宫的前院儿,就别说什么路过不路过的,狡辩只会让你面目可憎。”穆清之的语调骤然转冷,更多的则是不耐烦。
齐月刚想开口请罪,就被一旁的灼菊打断,“皎月公子,郡主府足够您活动的了,以后还希望您和那驸马爷一样,少来打扰君主殿下,不然的话,下次再扰了郡主殿下的雅兴。就不是在三清殿前跪着那么简单了。”
此时,穆清之已经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斗篷,转身进了内堂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