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上去并不雍容华贵，反而有一种俗腻廉价的意味。

它的周围缭绕着许许多多玄奥晦涩的纹路，当然还有无处不在的、神圣和煦的功德金光。

其下方甚至还有一层缓缓旋转着的莲台。

在那一瞬间，楚玄险些将它看成了功德莲台。

但仔细一瞧，它只是与功德莲台相仿而已。

大体看起来相似，但诸多细节都南辕北辙。

更像是对于功德莲台的拙劣模仿。

“看吧，这就是福德孽火，强大的先天灵火。”

教主望着这朵火焰，露出痴迷之色，“玄黄初火分化九十九朵先天灵火，其中之一就是它。”

“多么奇妙啊，接触着它就仿佛触碰到了那古老的历史长河。”

“再进一步，就是那仿佛亘古永恒的玄黄初火……”

楚玄微笑，“玄黄初火并不是亘古永恒，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
教主也笑了，“天下万物，合久必分，分久必合。”

“修士建立的圣地、仙朝如此。”

“先天灵火这样的天地神物亦是如此。”

“它终将归来，不是么？”

楚玄闻言，若有所思。

理倒是这个理。

但这一过程恐怕会经历极端漫长的岁月。

教主感慨一声，“持有这朵先天灵火，我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担惊受怕。”

“每一天，我都担心我的师兄弟、师姐妹，甚至是我的师尊，发现我拥有先天灵火。”

“每一夜，我都担心他们冲进我的洞府来，将我千刀万剐，抢夺这朵先天灵火。”

“我甚至担心消息被更高境界的大能发现，玄仙、金仙……”

“对他们那样的大人物来说，先天灵火也是无法抗拒的诱一惑。”

“这样的感觉，你或许能理解……”

这话还没说完，他就打断了自己的话，“不，你没有经历过这些，你无法理解。”

他遗憾一叹，“先天灵火，天地神物啊……只有拥有它的人才会担惊受怕。”

楚玄不由得露出古怪笑容。

教主收回思绪，重新看向自己的对手，“这些话我不能对任何人说起，甚至包括自己的心腹手下。”

“多谢，你愿意听我说完这些话。”

“纵使你死在我的手中，我也会留你全尸，将你尸首带出炼火殿，葬于银沙岛。”

“我知道你最喜欢在银沙岛的山顶石亭饮茶，就把你葬在那里吧。”

教主顿了顿，继续道，“既然你早知我有福德孽火，想必也早已有了应对之策。”

“让我看看吧，天印，你的应对手段究竟是什么。”

“我真的很期待。”

楚玄的笑容更加古怪了，“你恐怕会很难接受。”

“做好心理准备了么？”

教主眉毛一挑。

很难接受？

他连天外天仙法都能接受。

甚至于愿意为了修炼天外天仙法抛弃躯壳，乃至于抛弃先天灵火。

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？

然后他就听到楚玄口中蹦出两个字。

“火来！”

他下意识想要嗤笑。

他以为这是天印对他的拙劣模仿。

然后下一刻，他就猛然看见对方的掌心浮现了一朵明黄色火焰。

暴戾！

骇人！

恐怖！

充满了毁灭一切的可怕气息！

是足以令人战栗的更高等神物！

先天灵火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