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同样压抑。

无他，大家都很清楚，跟红星所合作看起来能让611所解决眼前的困境，不至于因为歼-9项目下马就让整个研究所濒临倒闭。

可接踵而来的结果，所有人也都看到了——将面临被红星所吞并的问题！

这是611所最为担心的问题。

“各位，我知道大家的担忧。这十年来，咱们所什么情况，大家也都清楚，看起来，咱们属于独立的航空设计所，可实际上呢？”

所长王楠寿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。

但凡是有可能，谁愿意跟红星所这样一个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过名字的单位合作？

说是合作，实际上……

“601所跟112厂属于合作关系，所有112厂的相关技术研发，都是交由601所负责；按理，我们到这边应该是跟132厂合作，可132厂有着自己的技术研发部门，实力甚至强于我们。对于歼-7的技术，我们掌握的甚至不如他们……歼-9的很多技术都是全新的……”

王楠寿说的一切都是事实。

歼-9因为之前技术指标本来就高，中间又经过空军提升技术指标，从而导致现有技术根本就不足以满足要求，于是乎，只能创造性地进行一些全新的设计。

新的设计，就需要更多的经费来验证，改进。

除了上级财政拨款，611所这样没有根脚、也没有配套工厂的设计单位，根本就找不到别的经费来源。

“虽然最后可能会被纳入红星所下属设计单位，大家难以接受，可相比咱们的一些技术构想可以得到经费用于验证，甚至促进国内航空技术水平的发展，我不认为这是难以接受的！”

宋文骢这位目前尚未负责611所的大拿开口说道。生存下去，才能去实现理想。

听到宋文骢的话，王楠寿苦笑了起来，目光扫视一圈后，才对着众人开口：“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看法，红星所是否会真的把咱们纳入他们体系内，也难说。在这之前，红星所年轻的总工杨威说过，目前这个项目，只是给我们练手，是为了出口国际市场搞出来的项目，我们空军用的，会比这更加先进……”

“哗~”

听到这说法，611所众人顿时哗然。

闹呢！

红星所在这之前，甚至都不知道战机设计研究需要什么条件，凭什么还看不起611这样拥有不差的经验的设计所？

然而，杨威拿出来的方案，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。

目前来说，没有任何人能从技术上提出质疑！

于是，原本就凝固的氛围，变得更加压抑……

当天晚上，杨威一行人就踏上了返程的火车。

“杨总，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？”

梁昊算是服了。

在火车上，却因为兴奋睡不着。

按理不应该的，哪怕红星所算是正式涉足航空设计研究领域中了。

“我要说，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在琢磨这个，你们相信么？”

反正在哈工大赖了8年，做了什么，也没人知道不是？

在加上那边有着一批国内最顶级的技术大牛作为老师，不仅能学习，一些高难度的技术研发也能得到大牛们的指点。

“信！要不然，咱们红星所发展也没有这么快不是？火箭筒啥的看起来简单，可也没有咱们研究这么顺利，至少，一个方案论证都需要不短的时间，而您拿出来的方案，基本上只需要进行详细设计，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……”

一旁的韩远山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。

他现在对杨威完全是盲目地相信，哪怕杨威说太阳从西边升起，东边落下，他也不会反驳，深以为然。

杨威带着笑容的脸随着火车轻微摇晃，昏暗的车厢灯下，看起来是那么神秘。

有些人的天赋，终究不是别人努力能比的。

不承认都不行。

否则，红星所的各种项目，完全不用太多的验证，根据杨威提供的方案，详细设计过程中不会有任何问题，唯一制约的，也就是技术水平跟工业基础了。

“对了，杨总，在国内，雷达研发经验最丰富、技术基础最好的就是航空607所，他们为了给歼-13配套，一直承担着PD（脉冲多普勒）的研制工作；电子14所虽然也拥有雷达研制的经验，可终究不是专门研制战机雷达的单位，在这方面的经验上不如607所啊。”

对于杨威提出，配套的PD雷达交给电子14所，而不是更专业的航空607所，不只是梁昊有疑惑。

陈志强没有跟几人一起返回红星所，而是去了14所谈合作，到时候14所那边的人会来红星镇谈详细的合作，其实就是来红星所领经费、领项目。

“是啊，您不是一直都说，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单位、专业的人，才能事半功倍？”

韩远山也是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