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了弟弟后,珠月要干很多很多活,要带弟弟,吃不饱饭饿得面黄肌瘦,每天还要挨打挨骂,身上没有一块好肉,特别可怜。”
“后来闹饥荒,她父母为了给她弟弟换肉吃,把她卖给了人牙子。”
玉藻巴拉巴拉说了一顿,眼眶都红了。
“她三个姐姐说是出嫁,其实就是被卖掉了,大姐怀孕的时候被丈夫打早产,难产了一天一夜一尸两命。”
“二姐被大她三十岁的屠夫丈夫活活砍死分尸。”
“三姐去年上吊死了。”
“您给珠月改名字,改的不仅仅是名字。”
珠月用力低着头。
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。
她朝着谢莺眠跪下来,重重磕了三个响头。
谢莺眠终于理解了。
珠月改的不是名字,是新生。
“我不会亏待你们的。”谢莺眠将珠月扶起来。
珠月泪眼婆娑。
玉藻也哭得稀里哗啦。
闻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见别人都哭,她也跟着流泪。
“好了,好了,都别哭了。”谢莺眠无奈。
“对了,你们应该饿了吧。”
与扶墨分别时,她跟扶墨说了一嘴让大厨房送些饭菜过来。
算算时间,差不多要到了。
玉藻正想说自己不饿。
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。
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:“俺是有点饿。”
“王妃娘娘,俺饭量有点大,不过您放心,俺会少吃一点的。”
话正说着。
送饭的人也到了。
因是扶墨吩咐,大厨房不敢偷懒耍滑,送来的食物又多又好。
一靠近,饭菜飘香。
出门迎接的是玉藻。
玉藻深深地吸了吸鼻子:“好美味。”
“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俺更饿了。”
管事婆子的脸色不太好看:“这些饭菜是给你们的?”
玉藻人憨,说话也直:“这不是你送来的?”
“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给俺们的,俺们哪里知道?”
管事婆子大怒。
她上前一步,一巴掌打在玉藻脸上。
“你是什么东西,敢这么跟我说话?”
“我告诉你,王府的饭菜分好几个等级,等级不一样,饭菜标准也不一样。”
“扶墨大人让我们送饭,是送给主子的,不是给你们这些下贱货吃的。”
玉藻气得要命,却不敢反抗。
她知道规矩。
在谢家时,她们这些粗使丫鬟地位最低,动辄挨打挨骂,吃饭也只能吃残羹剩饭。
管事婆子粗鲁,却没说错什么。
她们这等低贱身份,不配吃这么好的饭菜。
管事婆子骂骂咧咧:“什么下贱玩意儿,也配让我们送饭,走,全带回去。”
“这位嬷嬷好大的威风。”谢莺眠声音幽幽传来。
“不知道在这位嬷嬷眼里,我配不配让你们送饭?”
谢莺眠越过玉藻,来到管事婆子跟前。
管事婆子没想到谢莺眠也在,眼神闪了闪。
她不蠢,知道扶墨大人不可能让厨房给丫鬟们送饭。
她就是故意刁难。
她的妹妹是表小姐身边的嬷嬷,早晨那会儿被谢莺眠打断了肋骨。
她又气又恨。
若不是凌王殿下病情恶化,太妃需要找个女人冲喜,王妃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轮的到一个庄子里长大的村姑?
王妃这个位置,只有表小姐才有资格。
一个村姑攀上了高枝,真当自己是凤凰了!
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