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一想到最疼她的师父已经化成一抹尘土,她的心便有痉挛般的痛苦,无法去想,不敢去想。
仿佛只要她不去想,师父就好好端端地待在滂沱山。
那个坐在石头上乐呵呵地抽着烟袋锅子,骂天骂地,唯独对徒弟们闯的所有祸都一笑而过的小老头儿。
再也见不到了。
所以,她怎么会在乎什么向云疏这个名字。
柳蔷有些后知后觉:“因为你和秦家的关系,所以陛下才要求秦家给你一个新身份,这样可以让你光明正大进宫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为了孩子才同意进宫?”
“不是。”向云疏摇头。
“那是因为什么啊,急死我了!你告诉我,咱们商量商量也好啊。”
“你什么都不懂,脑子又笨,她跟你能商量什么?”巧婆婆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,”云儿,进宫并不是一件坏事。当年你进宫,婆婆没有拦着你,如今你也应该进宫。“
“当年......”
这对于向云疏来说,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。
她清晰记得,她是因为柳蔷病重缺钱才答应孙氏的条件,当时巧婆婆知道的时候,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会。
现在想想,巧婆婆其实并不缺钱。
如果她真的想帮她们,不想让她进宫的话,完全可以借钱给柳蔷治病。
回忆起过往的种种细节,让向云疏更加心生疑惑。
巧婆婆是个让人摸不透的人。相处多年,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巧婆婆的来历,她的真实名字叫什么。
更让人奇怪的是,先前还态度激烈反对她进宫的柳蔷,在听见巧婆婆说的话之后,竟然也沉默了下来。
向云疏有一种感觉,柳蔷对巧婆婆,有亲近,但更多的似乎是敬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