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参见太子殿下,陛下......陛下他......”
裴舟白面色瞬间失了血色,颤抖着声音问:“父皇怎么了?”
“陛下久病未愈,神识恍惚,本就是强弩之末,如今又气血攻心,心脉受损,怕是......怕是已经......”
最后四个字,医官的声音已经颤抖不止,重重的跪在了地上。
身后的候公公也是一惊,当即摔了下去。
裴舟白身形几乎不稳,眼泪就往下落,眼尾透着猩红,他淡淡开口:“你们都出去,我要同父皇说几句话。”
“殿下......”
“出去!”
随行之人,以及地上太医纷纷起身,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尚书阁的寝殿。
裴舟白仍旧麻木的站着,一点点,一点点走向文宣帝。
文宣帝意识弥留,虚白的胡须上沾染着血迹,他转动着混沌沧桑的眼,看向裴舟白。
他知道,裴舟白是故意让他们离开的,他这才觉得害怕。
“传......传他们进来......朕要......重立储君......”
裴舟白舒出一口气,用手指随意抹去眼泪,仍旧是麻木的垂着眼睛,看着文宣帝,忽然笑了。
“父皇,我遣他们离开,就是为了让你不能当众宣告新的储君,你还不明白吗?”
文宣帝的眼睛很朦胧,看不清神色,那是濒死的人才有的眼睛,他呼吸愈发的重,手指微动,指向裴舟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