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秦琅去了御史台,才知道看李相不顺眼,想把他搞垮的人不在少数。
他不好过,李相也别想好过。
秦琅下笔如飞,把近来听闻的那些事情全都给他写上,添油加醋地写。
徐大人说了,干我们这一行,就是胆子要大,嗓门要粗,用词要犀利。
这三条,秦琅都很符合。
所以他刚去御史台,就完美地融入进去,根本用不着适应。
秦琅一口气写了十来页,把折子平摊在桌子上,等着墨迹晾干。
门外风雪未歇,他甚至开始嫌府里的银丝碳太多,把火盆烧得那样暖和,夫人都用不着他暖被窝了。
书房里一点都不冷,秦琅都没有由头去夫人跟前卖惨。
他朝窗外看去,看着主屋那边房门紧闭,灯火还没熄灭,说明沈若锦也还没睡,说不定她这会儿还在看账本。
秦琅想等灯火熄灭之后,偷偷跑回去抱着沈若锦睡。
但夫人也太勤勉了。
他等了许久,愣是没等到熄灯。
书房的门反而被人敲响了。
“谁啊?”秦琅把晾干的折子合上,“不要宵夜,不要添乱,别来打扰我。”
话声落下。
书房的门还是被人推开了。
裹着白斗蓬的年轻女子迈步而入,她没打伞,手里只提着一个食盒。
来的是花蓉,喊他,“二哥哥。”
即便小时候就认识,秦琅也不喜欢花蓉喊他二哥哥。
他隐约觉得这姑娘是来找事的,微微皱眉道:“这么晚了,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