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叽叽咕咕后来不知道说了些关于楚墨月的什么话儿,此时浸在了水中的旷亦,脸色瞬间变了几分。
他不可思议的仰起头看向了水牢窗户外面稀稀落落的月色,他都被折磨得脱了形,时间在他的脑海中都没有了确切的概念,整个人像是生活在了混沌中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楚墨月居然挥军北上和斛律倾对峙,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,突然他狠狠挣扎着晃动起了自己的身体,将平静的水面弄出了很亮的响声。
那边还在小心翼翼嚼舌根子的两个看守,被旷亦搞出来的这些声音惊动了去,忙骂骂咧咧冲了过来。
“发什么疯?是不是想死?”一个看守抽出了腰间的鞭子,狠狠朝着旷亦抽了过去。
旷亦的手臂上登时掠出了一抹狰狞的血印,可他却仰起头大喊了出来。
“我要求见王爷,我答应给他铸剑!我答应了!”
那看守正准备抽第二鞭子,不想被旷亦声嘶力竭的喊叫声给震住了去,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。
真行啊!拷打折磨了这么多天,连一声闷哼都没有,他们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,不想竟会说话啊!
不过一听这个人不再和王爷对着干,大声喊着要听王爷的话,要给王爷铸剑,两个看守顿时松了口气。
已经二十多天了,别说是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疼不疼,他们这些抽人的也累了。
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,要么直接杀了算了,非要熬着。
这让他们想起来草原上的贵族子弟们喜欢玩儿猎鹰,猎鹰是最难驯服的,他们就开始熬鹰,真的是一场心理上的拉锯战。
不想这一遭还是王爷赢了!
“哼!算你小子识相!”
“来人!去回禀王爷,就说这小子服软了,请王爷定夺。”
另一个看守忙打断话头道:“千万不可,现在王爷怕是睡下了,这个时候打扰虽然是好事,可惊扰了王爷睡觉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先将这个小子从水里捞出来,关起来等明日王爷醒了之后,再做定夺!”
“好!”
两个看守商量妥当后,将旷亦从脏污的臭水坑里拖了出来,甚至还给了他一件干净衣服穿。
毕竟王爷很赏识这家伙的才华,他们两个也不想将关系搞僵了,万一以后旷亦得了王爷的赏识,爬了上去,想起来他们两个之前对他颇多苛责不得报复回来啊?
这两人还以为旷亦一定会死在这里,不想竟是选择了妥协,他们对待他的态度自然也生出了几分变化。
不光给他换了衣服,还送来了比较正常一点儿的吃的,随后将他关在了一处堆放杂物的地方。
旷亦刚从水牢里被放出来,身体虚弱到了极点,可此时心头却燃着一团火。
他的内心不停地叫嚣着,墨月来了,她是来救他的吗?
不,他不能再坐以待毙,他得做点儿什么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