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了儿子,有了孙子,有了重孙子,她渐渐忘记了很多东西,也包括——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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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云关门楼上的风很冷冽,像是刀割一样。
楚北柠刚将军务交待下去,便看到裴朝缓缓走了过来。
“有事?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?哪里痛?”
裴朝笑着摇了摇头:“都还好!”
裴朝的笑容很温柔,让楚北柠一时间有些恍惚,这厮感觉越来越不像个将军了,像个教书先生。
“那就好!”楚北柠笑道。
裴朝却看着楚北柠道:“我想骑马去郊外散散心,许久没有回来了,这一次回到了京郊这边,想起来过去很多的事情。”
楚北柠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,已经是隆冬时分,灰蒙蒙的哪里有什么好景致。
不过裴朝想要出去逛逛,她也不好拦着,忙转身命陈忠亲自带着人护着裴朝骑马赏景。
陈忠应了一声,心底却暗道少主对裴将军那是真的好,以后他们这些人怕是也得巴结着,说不定就是皇夫的人选了。
裴朝却定定看着楚北柠:“我想你亲自陪我去,只你一个,不要别的人。”
楚北柠登时傻眼了,她此番真的很忙啊,这个节骨眼儿上,陪着他骑马打猎出去玩儿,其他人怎么看?
陈忠也愣在了那里,求宠?
这还不是皇夫呢,这就……开始了?
楚北柠被裴朝的视线瞧着有点儿尴尬,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好吧,半个时辰,你身上有伤不能走远路,还得多穿点儿。”
她命人备马,随同裴朝去了附近的林子里打猎玩儿。
身后的那些士兵一个个脸上掠过意味不明的笑,也不便跟过来。
很快两个人进了林子,裴朝瞧着楚北柠射了两只兔子,他倒是来了兴致,拿过了楚北柠的弓箭,还未拉开额头已经渗出冷汗来。
不想他这具身体弱到了连这种小弓都拉不开的地步了,他颓废的放下了弓箭,翻身下了马坐在一边的木桩上。
楚北柠忙坐在了他的身边,拿出了藏在怀中热乎乎的点心送到了裴朝面前,刚要说什么,突然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。
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裴朝,手中拿着的点心落在了地上,四肢也麻木木的感觉,甚至说话都不利索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裴朝将一根连着竹筒的细针从楚北柠的手腕处缓缓拔了出来,这种麻药是楚北柠后来在麻沸散的基础上改造了一下,做成了类似于现代的针管麻药的样子,用起来也方便。
毕竟打仗就会流血,楚北柠发明了这个,士兵们疗伤的时候受得罪少一些。
可楚北柠没想到裴朝竟是偷走了这个玩意儿,反手给她来了一针。
“裴……朝……”楚北柠死死盯着裴朝,不晓得这厮想干什么。
裴朝将浑身僵硬的楚北柠轻轻抱进了自己的怀中,小心翼翼揽着。
他低声叹了口气:“对不住,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你听我说话,我不想伤害你,只是想让你认认真真听我说完下面的话。”
楚北柠一颗心狂跳了起来。
裴朝抬眸看向了遥远的天际,许久道:“楚北柠,这世上能解千机毒的只有七彩连心草,没有其他。”
“所以解你身上之毒的,不是裴家的什么秘药,而是七彩连心草!之前是我骗了你!你不要生气,因为说完下面的话后,我已经想好了……我如今是个废物了,不能再护着你了。”
“这些日子,我占用了你太多的温柔对待,委实也奢侈了些,其实已经很好了,我也知足了。”
“说完这些话,我就走!我也不会去寻死,你放心,死过几次尝尝滋味就够了,我会离开你,虽然有万般不舍。”
“但是请你听我把话说完,我想了很久……还是说出来的比较好。”
“那七彩莲心草是玄鹤给你的。”
楚北柠顿时脸色剧变,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,苍白如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