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翻身冷冷看着她,楚北柠陡然觉得心头一跳,这是怎么了,好端端的?
“怎么了?”
玄鹤冷冷盯着她:“萧家那些老家伙是不是送人给你了?”
楚北柠一愣,暗自骂了一声,谁他娘在背后嚼舌根子,烂了舌头的。
她忙解释道:“是这样的,都是我爹生前的老部下,我也不好直接打出去。”
“后来就将这些少年送到了太学院深造去了,以后做官也好做一些。”
“他们好看吗?”
“好看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哼!”玄鹤起身下了龙榻,朝着外面走去。
楚北柠登时慌了,她忙赤着脚追了过去。
“他们哪里有你好看?”
玄鹤冷声道:“本王的价值现在是不是就剩下养眼了,况且本王现在也不养眼了!”
楚北柠一愣:“我已经和慕泽说了,他明天就出发去帮你找解花容的草药,那玩意儿得他亲自去找,他说能找到。”
“他娘子还在京城呢,他必然会尽心竭力去办!我扣着他娘子呢!”
玄鹤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还是离开了寝宫。
楚北柠登时傻眼了,怎么还真恼了,她疾步追了过去,宫女们瞧见忙拿着披风追了出来,给女帝陛下披上。
楚北柠一直追到了玄鹤住着的荣庆宫,不想吃了闭门羹,饶是她不管怎样敲门,那边就是不开门。
楚北柠也是恼了,索性由着他的性子去。
这厮好久没有与她闹别扭了,她还以为玄鹤也就是不高兴闹一闹而已,哪里想到接连几天都不见她,一副爱谁谁的摆烂样子。
楚北柠气闷至极,直接乘着马车来到了丞相府。
顾伯懿正教大儿子顾亭谕写字儿,小儿子顾亭楷才八个月大,正趴在老爹身上,流着口水瞅着哥哥。
瞧见楚北柠疾步走了进来,两个小家伙开心了起来。
“大姨母!”顾亭谕最喜欢楚北柠,经常跟着娘进宫去大姨母的寝宫里玩儿。
楚望月忙抱着小儿子走过来同楚北柠见礼,被楚北柠扶住低声道:“你带孩子们出去,我和四妹夫有话说。”
楚望月忙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去,顾伯懿起身冲楚北柠跪下行礼,还未行完这个礼,楚北柠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道:“上回我面见萧家子弟的事儿,是不是你传给玄鹤听的?”
顾伯懿一愣:“皇上,您是不是认为臣傻,国事臣都管不过来,臣管得了你的破事儿?”
“那他为何不理我?”楚北柠气的眼眶都红了。
顾伯懿登时冷笑了出来:“贱人就是矫情!他是矫情了!”
“况且他一个男子,那样惊才绝艳之人,每日里与你厮守在宫中,做了你的宠臣,却活得没有自我,你甚至连一个名分也不给他!你让他如何在百官中自处?”
楚北柠脸色微微一僵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,我担心他自卑不愿意出现在公众中,我担心早立他为皇夫让他做了靶子,遭人恨,遭人害,压不住萧家那些老人,我想等到政局坐稳了,萧家那些人我想法子稳住,那些人不是闹着玩儿的,我担心他……”
“哼!你就是担心他跑了,你抓不住他,你还真是个傻子!”
顾伯懿愤愤道:“他将命都给你了,他还能跑哪儿去?”
“还怕人害他,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健忘了?他是梁王哎,死在他手里的多少人?你数得过来吗?他连自己亲爹都能坑死,这世上除了你,谁能坑了他?”
“你就因为太护着他,反而给他树敌更多,你迟迟不给他名分,让很多人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!”
“他就是你手里的宝,你都把他快要攥死了,他快窒息了,懂吗?”
“爱一个人,得给他自由的空间,不是将他困死在你的掌心中,你这不是爱,你这是要废了他!”
楚北柠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,脸色煞白。
顾伯懿狠狠一摔书:“啥也不是!滚出去!”
楚北柠咬了咬牙:“你别太过分,对朕尊重一些,朕手里还有生女娃的好偏方。”
顾伯懿登时眼底一亮忙笑着走过来:“陛下……”
“朕现在不高兴,不想说,告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