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泽看到胡三娘的样子,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,疾步走进了暖阁里。
他走到胡三娘睡着的床榻边,俯身看向了自己的妻子,越看越是心惊。
他自己就是个大夫,醉酒和生病的姿态可是不一样的。
现在瞧着胡三娘的样子不像是被灌醉了后的状态,感觉像是……
慕泽忙坐在了胡三娘的身边,拿起了她的手臂,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面前。
胡三娘纤细的手腕落在了他干燥宽大的手掌心里,有一种极其脆弱的既视感,慕泽看着一阵阵心疼。
当初这个女人将他硬生生一路乞讨拖回到了桃源村,都没有吭一声,此时来京城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慕泽稳住了心神,此时他恨不得要杀人。
他忙将心底的愤怒压制住,凝神帮胡三娘把脉,这个时候他的心不能乱。
慕泽的脸色一变,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,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四周服侍的丫鬟婆子瞧着侯爷的脸色不对劲儿,一个个具是心惊胆战的杵在了那里,也不敢说话。
慕泽此时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,带着几分山雨欲来威压。
他忙拿起胡三娘的另一条手臂,轻轻抚上了胡三娘的手腕,随后突然站了起来,疾步走到了暖阁的外面。
茯苓忙小心翼翼跟了过来,还未来得及给慕泽行礼,突然慕泽反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。
茯苓被慕泽这一巴掌几乎打蒙了,忙跪了下来,声音微微发颤已经带着几分哭腔了。
在无忧山庄的时候,少主没有什么亲的兄弟姐妹,经常找她和香叶玩儿。
那个时候他们还在慕老夫人身边当差,因为很小就进门跟着慕老夫人,老夫人将她们两个当成了亲人。
两个人自然与慕泽也分外的亲近,不想此番竟是狠狠打了她,茯苓忙跪下道:“侯爷息怒!奴婢若是做错什么,还请侯爷责罚奴婢!”
“责罚?”慕泽此时气得浑身发颤,身体也抖个不停。
他抬起手点着茯苓的鼻尖咬着牙道:“你们这帮狗奴才趁着我不在京城,便是这般欺主,连毒害主子的事情也干得出来,今儿定不能轻饶你们!”
毒害主子?茯苓脸色瞬间垮了下来,登时想起来一个人。
这些日子夫人让她去前院的账房里清点陈年的旧账,毕竟夫人要管家总得先把账目弄清楚才行。
故而她虽然也抽空儿教夫人认识几个字儿,方便夫人管账,其余的时间都在前院的账房里。
这些日子夫人的起居生活都是香叶照顾,而且夫人与香叶有说有笑,看起来分外的亲密,茯苓也不敢凑到香叶和夫人的中间,显得她要争宠似的。
此时侯爷说出来下毒两个字,茯苓只感觉一阵阵的心底发寒。
慕泽哪里顾得上茯苓想什么,忙转身命人带着他的帖子和玉牌进宫一趟。
他方才已经查了出来,胡三娘怕是中了极其隐蔽厉害的慢性毒药。
此时整个人的经脉差不多都被毒素侵蚀,这种毒尤其不能过度饮酒,恐会有性命之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