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人都是争分夺秒,这位姐还在问他是不是医生,当了那么多年医生的夏天,很不开心的说:“快带我去吧,别那么多废话!”
谭欣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嘴唇,本想着跟他说几句,话到嘴边发现眼前叫夏天的家伙,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。
火车上的广播又再次响起,询问声音也比刚刚急促许多。
时间紧迫,谭欣也顾不得许多,死马当成活马,管他是不是兽医。
不过,她不再跟夏天多啰嗦一句,每次跟他说话都会气得个半死,转身朝15号车厢奔去。
夏天看她不再询问,转身带路,救人要紧的他也没废话,紧紧的跟上。
夏天所处的车厢是火车尾巴,18号车厢,距离十五号车厢只有三节,不到五分钟,两人便奔进了15号车厢,一进车厢便看到过道上,躺着一名老者,身边跪着一男一女,看样子像患病老者的家属正撕心裂肺的哭的很伤心。
而另一端,带着金丝眼镜长得倒挺斯文的年轻男子,冷漠的背着双手,面无表情看着眼前一幕,还不忘泼冷水道:“老头已经去了,年纪大了就不要乱跑,你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,我劝你们还是下一站下车,给老人准备后事吧!”
老人的家人也没理,只是一个劲的哭,那年轻男子也觉得没意思,转说完转身便要走,那跪在老人身旁痛苦的男人一把拉住他,哀求道:“医生,求你再看看,再看看!”
悲凉的哭声在车厢回荡,闻者伤心,见者流泪,即便不相干的乘客的神色都暗淡下来,于心不忍帮着说话道:“小伙子你就发发善心,再帮着看看,看准确一点,毕竟是一条人命!”
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不但无动于衷,还很不耐烦的道:“人都死了,我还怎么救?我只是个医生,又不是神仙!”
冷漠到近乎于冷血,不仅让老人的家属,更让围观的乘客心寒。
戴眼镜的年轻人也似乎觉察出来自于周围的压力,犹豫了一会,从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里取出一包速效救心丸,说道:“把这药给他吃,有没有效,我可不保证。”
老者的家属接过药,眸子里冒出了希望,刚要给老人服下,就被刚巧赶到的夏天阻止。
“不可!”
大喝一声夏天赶紧的走到了跟前,连问也没问就蹲下身子,仔细的替老人检查了起来,过了一会儿,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抬头看向那青年男子,“你是医生?”
听他话语的质疑,年轻男子觉得很受侮辱道:“你又是谁?有什么资格质疑我?”
年轻男子自觉得好歹也是名牌医学院毕业,可没想到不知从哪来的乡下土鳖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来质疑他,要不是看他替老者检查的动作还算专业,他早就不客气破口大骂了。
“没本事就不要挑大梁,闪一边去!”夏天语气不善的说着,转头对打算喂药的男子道:“大叔,现在已经错过了喂药的时机!”
那男子四十多岁,中等身材,听夏天这么一说,拿药的手停顿了一下,不可思议的愣住了。
老者的家人还没有说话,那个年轻医生倒是发飚了,说起来,这小子在打他的脸,而且还是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打,他又岂会跟这小子客气,恼火的冲夏天吼道。“你,你说什么?饭可以乱吃,话不可乱说,再说了,谁知道你有没有行医资格?”
年轻医生气得跳脚,上前要拉夏天,结果,还没靠近就被夏天踢飞,在狭窄的火车走道滚了几滚,要不是随后赶到的谭欣闪得快,说不定就被他撞倒了。
“滚!”夏天头也不回的说着,便冲女警谭欣挥了挥手,“警察姐姐,过来帮个忙。”
干净利落的一个鞭腿,让从小喜欢习武的谭欣看得出啧啧称叹,一听到夏天在冲她招手,连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,看着夏天将自己随身的破包打开,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油布包来。
“你要干嘛?”谭欣皱着眉头蹲下身子,看着夏天的一举一动。
火车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都不说话了,静静地的看着一招制敌的夏天,到底要怎么救治老人,别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安静,主要是刚才那一记鞭腿,太特么帅了。
尝到厉害的年轻医生,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,揉着差点没踢碎的下巴。
夏天在救老人的举动,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多余,他已经给老头诊断过了,压根就没救了,心脏病引起的心力衰歇,就算自己随身药箱里有速效救心丸,也已经来不及了。
现在连老人摔倒都不敢扶,年轻医生觉得自己能替老人诊治一下就已经仁心仁术,高风亮节,这小子可倒好,不但要治,看架式还想把老人给治好。
“我那也不去,就看你怎么死的。”年轻医生很阴暗的腹诽道。
夏天把油包里的银针亮了出来的时候,眼尖的乘客一下就惊讶道:“中医?”
随后,车厢里出现短暂的骚动,连谭欣也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,没想到,刚才抓她屁屁的小混蛋,竟然还是一位中医。
与周围其他人不同的是,冷眼旁观的年轻医生笑了,很是开心骂道:“呦,学两手破中医也敢拿出手,真是丢人不知深浅!”
他是医学院毕业,当然知道中医很难学,比起西医靠仪器而言,中医医生主要靠得是经验,也就是说,要是没个四五十岁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中医医生,更何况,还是用针灸。
嘲讽的话语让夏天眼皮跳了一跳,连头也没有抬,继续拿针用酒精棉给银针消毒,直接把年轻医生无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