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看姚嬷嬷,只看着站在远处的大公子,开口问他,满口都是浓浓血腥气:“国公府要…出事…您早就知道了…是么…所以您才想方设法…退婚…利用奴婢…让小姐与外男…私通…从头到尾…奴婢只是您…利用的一颗棋子…”
“姑娘!”
姚嬷嬷被她的话骇住,伸手要捂住她,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劝她:“姑娘慎言!”
她不知从何处生出来的力气,将姚嬷嬷的手拨开,支起瘦弱的身子,直勾勾盯向他:“您又为何要救奴婢…又为何要让奴婢怀上这个孩子…明明您根本不想要它!”
她声嘶力竭,苍白的脸上浮现潮红。
这些日子,她愈发消瘦,身子瘦的吓人,肚子却高高凸起,情绪激动之下,更显孱弱的厉害。
大公子才有了反应。
视线隔着屋子昏暗的光线投来,语气极冷:“日日避子汤喝着,这孩子怎么来的,你应当比我更清楚。留你们母子一命,已是我念你这两年侍候有功。”
......孩子怎么来的
......念你侍候有功
“哈......哈哈......”
她仰头大笑两声,心头骤痛,眼瞳缓缓睁大,张口欲言,却不妨胸口猛的涌起一股烫意,又是吐出一大口血来,痛的她浑身止不住的发冷,耳边是姚嬷嬷的惊叫声。
锦鸢还想继续看,却有一只手将她从那具残破的身躯里用力拽了出来,她越飘越高,看见‘自己’倒了下去,之后,大公子将她关在屋子中,不允许她再离开半步。
过了两日,‘自己’便已大限将至。
姚嬷嬷要去求大公子,请太医来看,却得知大公子同大娘子出门去了,回不来。
视线又一转,她回到了屋子里。
‘自己’弥留之际,从枕头下拿出一枚玉佩,含着恨用尽最后的力气,将玉佩狠狠砸向地面。
啪——
玉碎。
她饮恨闭目,念着‘赵非荀…只盼来生…不要再遇他…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