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色阴沉的骇人。
锦鸢的视线慌乱了一瞬,已分不清是畏惧还是其他的情绪在作祟。
她强迫着自己冷静。
主子的赏是赏、罚也是赏,而主子一时兴起的关心,她怎能当真、也万万不能当真。
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奴婢不敢不要…”她颤颤巍巍的撑起身子,既然他不让自己跪着,她便不再强求,含着胸,语气仍卑微着:“多谢大公子替奴婢上药,今后…”她尝到舌尖的苦涩,“奴婢定肝脑涂地的伺候大公子。”
而这一句话,却彻底惹怒了赵非荀。
他猛一下抬手掐住她的下颚,投下的眼神阴鸷狠厉,死死盯着小丫鬟脸上的表情,她已怕的身子都在颤栗,但仍垂下眼睑,挡住视线,遵守着她的规矩,不与主子对视。
赵非荀眯起眼睛,掐着手指用力。
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,胆小如鼠、怯弱不堪,手稍一重她就要疼得直哭,就是这样一个小丫鬟,为何至今还不懂服软。
非要这般逆着他。
是仗着他只会在惩戒、而不会真的罚她?
“好。”
他忽然松开了她的禁锢,垂下的视线如看一只自讨苦吃的狸奴,“既然口口声声说要伺候我,还不快穿衣下床,难不成还要主子等你不成?”
“奴婢…遵命。”
在她应下后,赵非荀理了下常服,跨步直接出了雅间,只留下锦鸢一人。
锦鸢抬头,一时有些意外。
很快又将这个念头甩出去,不敢再耽搁,以手为梳挽了个简单的发髻,外衣被赵非荀撕坏了,倒是轻风在下楼前,在门口说了声把包裹放下了,应当是国公府里的婆子顺手塞了几件衣裳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