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量自然不认为是娘娘的错。
分明是乔家心思不正,父母上梁不正,下梁怎么肯能正?
但话却不能直接这么说。
吉量蹲下身,双手握着空心拳,轻轻捶着娘娘的腿,笑着宽解,“都说儿女是债,娘娘将樱姐儿视若己出,自然还要为姐儿的终身大事操心,等到姐儿嫁了人成了婚当了娘,到时候才能明白娘娘待她的用心良苦。”
禾阳郡主也是果断的性子,是时候该彻底断了樱儿嫁进来的心思了,沉声开口:“再过几日就是言煜的寿诞,你去把那日要来的宾客名录摘抄一份来,再将京中适龄的人家仔细盘一盘,不拘着文官武将,若家里人都性子好,便是官职略高些也不碍事,一并写了送来。”
吉量应下,道:“娘娘真是为樱儿小姐操碎了心,将来等姐儿懂了,不知要有多感恩您的用心。”
禾阳郡主摇头笑了下,语气比方才轻松了些,“谁让是我抚养长大的孩子,她也唤了我十八年的母亲,我那姊妹是个性子软弱的,连后宅都掌不住,樱儿的事,我不替她操心,谁还能替她操心些?”提及往事,郡主也想起了樱儿小时候,小小软软的一个姑娘,被她抱在怀里,甜甜冲她笑,说樱儿最最喜欢母亲,哪怕这时候想起,也忍不住带出几分笑意,语气也温柔了起来,“做母亲的,不过希望她后半辈子过的平安顺遂罢了。”
吉量也笑着应和。
心中却在想。
乔家上下,怕是不止要樱姐儿平安顺遂,还要富贵与权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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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樱儿上了马车后,是一路哭回家的。
把乔母、乔大都惊动了。
乔樱儿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,只哭不说话,婢女才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。
乔大听完后,立刻讥讽出声:“乔樱儿,你不是在我面前挺厉害的吗,说吧郡主娘娘哄的服服帖帖,还说前几日郡主赏了你一个破镯子显摆好几日,怎么,今儿个去还被赶出来了?狐狸尾巴没藏好吧?被娘娘发现厌恶了吧?该!让你得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