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还是母亲告诉她的,当时爹爹也在,可爹爹没有说这一句话错了。
是无意,还是爹爹有意不提?
赵非荀瞥了眼她的脸色,扔开手里的笔,“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。”
锦鸢被迫回神,“是…奴婢的母亲。”
“我记得你家中只剩三人相依为命。”
“亡母已病逝了。”
她垂眸,语气恭敬的答了,听不出多少悲痛怀念之意。
“多久?”
“已有多年。”
赵非荀这才冷笑一声,“亡人已故,说错的话无处可辩。如果你还要因这句错话拒绝识文断字的机会,小丫鬟——”他拖长了些尾音,视线垂下,神色冷漠的看着被他困在身前的女子,“愚昧、愚孝二词都赐你也不为过。”
锦鸢被嘲讽的面颊微红。
垂落在腿侧的手攥紧。
唇线紧抿。
是…她愚孝?愚昧?
这一两年,小妹将家里所有开销一笔笔记下来,高兴拿给她看,可她不识字,看着简陋账本上写的字,看着爹爹忽闪着避开的眼神,她才知道…爹爹原来私底下教锦蝶认字写字。
可她…
却不敢问一句爹爹。
甚至都不敢开口说,我也想识字。
哪怕是母亲已经过世多年。
是啊......
是她愚孝、愚昧、胆怯、懦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