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出去时,眉目寒戾,扫过跪在院里的奴才,“人呢?都哑巴了不成!”
仅说二字。
字字犀利。
“锦姑娘在、在自己......房里......”
有个婆子大着胆子,颤颤巍巍的回话。
赵非荀不再看他们一眼,抬脚往西厢房去,脚边的袍子角翻滚,从下人们面前过时,像是刮过一阵寒风。
他进了里间,守在床边的婢女石榴慌忙滚过来下跪磕头请安。
赵非荀抬起视线,落在床幔后,隐约透出被褥之下的弧度,他脚下的步子才逐渐放缓,薄唇冷言:“退下。”
石榴如蒙大赦。
今日大公子的语气听着实在有些吓人。
他们多少也听说了语云斋里出的事情,担心大公子迁怒锦姑娘失礼,忧心忡忡的退出去,转头找了个小厮让他赶紧去把姚嬷嬷请回来,自己又回门外去守着。
赵非荀走到床前,抬手掀起床幔。
屋子里烛火昏暗,她的面庞一半藏匿在阴影中,头上连发髻也没拆,显然不是歇晚觉。
他坐下,略前倾些,伸手拢住她的面颊,手掌控制着力道,稍用力带了过来,也让半张脸上的红肿在他眼中一览无遗。
小丫鬟的脸上应当上过药了。
帐子里有辛凉的气味。
即便上过药,也掩盖不住面上红肿浮起的掌印,她肌肤白皙,愈发显得红肿骇人。
赵非荀抽回手掌。
不妨掌心上老茧擦过红肿,小丫鬟蹙了下眉,鸦黑的羽睫颤了下,掀开眼睑,露出一双睡意惺忪,有些迷惘的杏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