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定王也喝得烂醉,可他醉了不同于旁人,眼神明亮地吓人,甚至连口舌都分外清晰,只是说出口的话分外张扬、肆意,狂傲到一旦传入陛下耳中,赐一个大不敬之罪都算是轻的。
因而锦鸢在跟着锦氏去看南定王时,发现院外只有两个侍卫守着。
再无旁人。
“王爷,”锦氏亲自端起解酒汤,“您先喝了再睡吧。”
南定王看着眼前的锦氏,冷哼了一声,‘是你啊’,随后端过碗一口气喝完,用袖子抹了下嘴巴,又见锦氏低眉顺眼地接过去,忽然说了一句:“本王从前就好奇,锦氏你怎么和当年本王见你时变化这么大?”
锦氏手一抖,险些打碎碗盏。
她压下心慌意乱,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是人都变的。”
南定王似乎不愿再同她废话,摆摆手,表情颇为厌烦地让她退下。
尤其是当着晚辈的面。
锦氏忍下屈辱。
正要领着锦鸢出去时,冷不防听见南定王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,“门口站着的那个是——锦鸢?”
锦氏猝不及防地偏首,看向锦鸢。
若非烛火昏暗,否则都难以遮掩她眼中的寒色。
锦鸢忽然被叫了名字,只得上前寸许,“回王爷,是锦鸢。”
她不敢靠得太近。
南定王支起胳膊,眼神全然不似方才看锦氏那般冷漠,“可怜的小丫头,不过你也不必太过伤心,非荀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,迎娶圣女只是形势所迫,你——也当知道的,他定不会因此而忘了你。”说罢,南定王忽然叹一口气,“本王应下蓝月国的和亲要求,也是......为了大夏!”
宽敞空荡的屋中。
南定王的每一个字,她分明都能听清。
可落入她耳中,她却不敢去想明白。
“......圣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