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些可悲。
在这样的夜晚,这些藏在心底的念头就会张牙舞爪地冒出来,盘踞在她的心口,然后生根发芽。
原来情之一字,尝到甜蜜之后,就是酸涩。
她以为自己能大度,能慢慢适应。
*
竹摇留在语云斋里,将夜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价值不菲的摆设一一造册登记,收入库房里。
锦鸢带着石榴回赵府,去向禾阳郡主谢恩。
她来得早,赵府里却已经一片忙碌。
听引路的小喜说,今日家里有饮茶宴,大家都在忙着这事,锦鸢想起昨夜大公子说的话,再想起很久之前娘娘在清竹苑里说的话,这些宴席,与大公子所谋之事一样。
锦鸢面上神色温柔,不露任何端倪。
见到禾阳郡主请过安后,郡主拉着她坐下说话,锦鸢一一仔细的回答,语调柔顺,眉目温顺,是郡主疼爱的模样。至于园子里那些事情,锦鸢轻轻盖去,只说一切都好。
起身离开前,锦鸢想了想,仍是把乔樱儿的事说了。
在听见乔樱儿的消息后,禾阳敛起面上的和蔼,脸色沉了下来,她用帕子掖了下唇角,抬手屏退侍立的婢女婆子,只留下一个柳嬷嬷,语气淡淡道:“樱儿那孩子的事情我岂会不知?王府里虽然瞒了下来,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”
她眸光暗下,樱儿怀孕小产一事,她也是前几日在某一天的宴席里听到的一些风声。
南定王至今无子,这事大夏人皆知的事情。
为何偏偏是樱儿怀孕了。
又恰巧在南定王回京当夜就小产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