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马车出了春景园,柳嬷嬷看了沉思不语的禾阳,低声问了一句,“娘娘在想什么。”
禾阳眉间微蹙:“锦氏......从前我与她没什么交集,南定王风流成性,她也不过是一个失了宠的侧妃,十几年都听不见她的孝心,最近这一年里倒是常能听见一些消息。”
消息二字,夹杂着分明的厌恶。
也是因乔樱儿一事。
连她这样的外人留了心眼仔细就能打听出来乔樱儿腹中野种,锦氏也在王府住着,南定王这么多年没有子嗣,她难道就一点儿也不生疑?
任由这孩子养到南定王凯旋才处置。
其中心思,令人不齿。
柳嬷嬷听后,接了一句:“说来老奴也有一事奇怪呢,前十几年不见锦侧妃打听锦鸢一家的下落,这人一认回来,她一口一个当女儿疼爱,却偏偏在锦娘子的宴席前提前走了。”
禾阳皱眉:“走了?锦家其他人呢?”
“锦侧妃是以身子不适回了,锦夫人是以庶子腹痛回的。”
禾阳心中顿时大为恼怒。
“锦家未免欺人太甚!她这样撂了锦鸢的面子,还有脸面说将锦鸢当成女儿疼?里头没几分真心也就罢了,若是再掺了些算计——你去传我的话,在荀哥儿回来之前,不准她再踏入园子半步!”
柳嬷嬷应下。
*
另一边,拨云忙着石榴、锦蝶安葬一事。
竹摇则是去了锦家。
以新年将近,锦鸢思念爹爹、妹妹为由,想来取些旧物回去,好让娘子睹物思人,也算是有个念想。
轻风则是环臂抱着佩剑,靠在墙上等着。
身旁蹲着两个轿夫,在这大雪天里,正搓着耳朵手掌,瑟瑟发抖地取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