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小到大,她从不是软弱之人,面上的柔怯是她保护自己的伪装,伪装之下,是一颗坚韧的心。
这些日子,心上蒙尘,她才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。
如今清醒过来,胸口豁然开朗。
而心底的思念泛滥成灾。
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见一面赵非荀。
想要拥抱他。
夜色渐深,窗户贴上了窗户,满屋子皆是过年的年味儿,姚嬷嬷领着两个婆子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饺子,说饺子里藏了几个洗干净的铜钱,若是吃到了,来年定要行大运。
锦鸢也端来一碗吃着。
书房里传来道唉哟声,众人看去,是方亨吐出了一个铜板,大伙儿纷纷拱手和他道恭喜,说小方大夫明年要发达了!方恒面皮薄,被小丫鬟们打趣的面红耳赤,一个劲儿的拱手说‘承姑娘吉言,我们行医治病的,这财还是不要发的好。’
引得满堂笑声。
小方大夫也摸着后脑勺,咧嘴笑了。
正吃着饺子时,轻风匆匆来敲门,他一身的寒气,不敢进屋子里给锦鸢请安,只站在书房里,脸上被冻的嘴唇发青。
这些日子,竹摇与他关系近了不少。
见他冻成这样,盛了一碗饺子递过去:“你从哪儿来?吃过了么?先吃些暖暖身子。”
北晖在一旁嚼着肉馅儿,若有所思的看他们二人。
轻风磕绊了一句,“先、先不急着吃。弟兄们在城北的一家赌坊里找到了杨婆子的儿——”
还不等轻风说完,竹摇立刻放下碗,向锦鸢屈膝,眼中的笑意散的一干二净,“娘子,奴婢出去一趟!”
“带上手炉、大氅,别着了风寒,等你回来一同守岁。”锦鸢柔声说着,拨云将东西一齐交到竹摇手上,轻声说了句小心些,又去看轻风,“有劳轻风小哥。”
竹摇走了后,锦鸢兀自出神。
唇线绷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