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眶微涩,却已经哭不出来。
腹中的孩子像是意识到了母亲的不安,在腹中一鼓一鼓的活动着手脚。
锦鸢撑着靠坐起来,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寝衣都被顶起来一个小包,没一会儿又消了下去。
异常活跃。
她这么看着,眸中便已生出无限温柔来。
她与孩子都要活下去。
梅姑送了大夫后进来,看她已经醒来,忙快步走到床边坐下,关切道:“姑娘醒了啊,怎么不再多睡会儿,这会儿看着脸色已经比方才好了不少。”
锦鸢:“方才…大夫来过了么是吗?”
梅姑迟疑了下,才回道:“姑娘听见了?姑娘也别太担心,大夫们的话听起来总有些危言耸听,喜欢将病症说的极为严重,刚才那个大夫不善妇人病,咱们再请其他大夫来慢慢看,总能治好姑娘的。”说着,梅姑玩笑了一句,“不瞒姑娘说,二少爷有的是银子,蓝月找不到靠谱的大夫,咱们就往大夏、北疆去请,银子撒出去,还愁找不到好大夫?”
她说的是治好姑娘。
而非是保全腹中‘二少爷’的孩子。
锦鸢颔首,语气真挚了些,“有劳梅姑了。”
如今为了自己与孩子,她只能选择欺骗梅姑,默认腹中孩子是忽律穆惜的。
梅姑面上的笑容加深了些,“今后都是一家人了,说什么谢不谢的。姑娘腿上已经开始浮肿,睡觉时脚下垫一个枕头,把腿抬高些,我在去做些消肿的羹汤来。”
就这般,锦鸢在这座院子里生活了下来。
进入孕晚期后,肚子每日都在变大。
甚至压迫挤压到胸腔,早起时就会心慌、喘息,再加上库斯特气候炎热,每过一日都折磨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