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鸢只好道让陛下见笑。
南定王却不以为然,“当爹与当祖父还是不一样的,都说隔辈亲,从前了了还小时尚不觉得如何,如今她长大了会哭会闹会走路了,听她叫一声祖祖,哪里还有道理二字可言,只哄她开心就好。”他笑呵呵又补了句,“等陈妃娘娘的孩子平安生下,后宫里就这么一位,怕是陛下也该懂得臣的这份稀罕劲了。”
锦鸢听的心惊。
陛下中年丧子。
父亲此时提及这些话,不会惹得陛下伤心?
她几乎是一颗心悬起。
在陛下叫她时,她惊的脸色隐隐泛白。
父亲不是这般冲动、口无遮掩之人!
“看看你父王这老货,这是变着法的说朕这个年纪该当人祖父了!”陛下似乎并未将父亲的‘冒犯’放在眼中,反而被他的话逗得摇头直笑。
眼角皱纹叠起。
鬓角的银发愈发刺目。
南定王适才拱手:“臣不敢。”
陛下缓缓停下笑,点着他,“还有你不敢的…”说罢,陛下叹息,下一句话的声音极低,“如今也只有你敢说这些了,哪怕你不说,朕…也该知道了…”
南定王放下手,目光平静的看着他。
锦鸢不懂朝局。
但隐隐能听懂,父亲与陛下之前,似乎在隐喻什么。
须臾后,陛下才抽出一本折子,翻开后看了眼,抬起头看着父女二人道:“朕这几日想了几个封号,你疼爱独女之心,朕知道。失而复得之明珠,固然令人欢喜,只不过她上面还有禾阳,即是朕疼爱的妹妹,亦是她的婆母,她的封号自然不能越过了去。朕想着这一封号正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