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上下,没有一处不酸痛的,精神力却异常充沛。
她缓缓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看书的身影。
手腕上还缠着白色纱布,似乎有血色从纱布中渗透出来。
林云涧愣了愣,跳下露台:“江先生。”江修淮合了上书,抬头,眼中尽是疲惫:“好些了吗?”
林云涧点了点头:“好多了。”
她舔了舔唇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:“多谢。”
江修淮笑笑:“你没事就好,你我之间,不必言谢。”
橘黄色的灯光之下,气氛莫名。
林云涧率先撇过头:“饿了,有什么吃的没?”
“有的。”江修淮不动声色:“楼下,正有人准备着。”
两人下了楼,原本蹲在院子里无聊到玩蚂蚁的屠申转过头,喜极而泣:“云涧涧,你终于醒了!你再不醒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童瑶他们交代了!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?舅舅说你昏迷了很久,还不能让人随便打扰?”
“现在怎么样?应该没有事情了吧?”
江修淮不满的咳了一声:“小申。”
屠申立即闭嘴,眨眨眼睛又呵呵笑起来:“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嘛!云涧你一定饿坏了吧?走走走,先吃饭再说!”
吃过这顿饭,差不多也该连夜回南城了,毕竟明天就开学。
江修淮:“我送你们,私人飞机随时可以起飞,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。”
“不不!”屠申一个激灵,赶忙拒绝:“不需要!我们还是开车走!”
前段时间飞机上的意外给他留下的阴影还是太深了。
他像是觉得自己说服力不够似的,拉上林云涧:“云涧,你说是吧?”林云涧点了点头:“对,不必麻烦,我们直接坐车离开就行了。”
江修淮不再坚持:“也好。”
在临行前,张玄才不知道从哪儿神神秘秘地冒出来,收获颇丰。
边上车还边感慨:“像江樾先生这种又蠢又坏,还人傻钱多的,要是能多来几个就好了。”
“你招惹上我三伯啦?”屠申垂死病中惊坐起。
“怎么能说是招惹呢?”张玄笑得贱兮兮的:“只能说江樾先生心善,给了在下这么一大笔善款。”
屠申深吸一口气,然后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:“你惨了。”
张玄:“什么?”
屠申担忧道:“我三伯可记仇了。而且还喜欢男人,你要是被他盯上,以后肯定会招来很多很多麻烦!”
张玄不以为然:“死亡如风,常伴吾身罢了,要是没有些麻烦,那么人生该有多无趣啊!”
屠申朝他比出了大拇指:“你牛逼!”
张玄哈哈两声接受了他的吹捧,然后话锋一转:“不过我倒是很好奇,你跟他们江家的辈分是怎么算的,为什么叫江樾大伯,叫江修淮舅舅?按常理说不应该江樾是舅舅,江修淮是表哥吗?”
屠申语塞。
想了半天脑袋没转过来弯,最后理直气壮道:“因为我不按常理!”
张玄:……
行,够豪横!
回去的一路上,除了屠建因为儿子联姻失利状态不佳之外,其他人的状态都格外的好,即便是深夜也兴致勃勃的。到南城时已经是后半夜了。
屠申打了个哈欠:“这还回家睡什么?床板都躺不热就该起床上学去,还不如回学校再补觉。”
林云涧深表认同。
元旦三天假期之后开学的第一天,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,所有人都蔫哒哒的。讲台上的刘老师声嘶力竭分析题型,催眠了讲台下百分之八十的同学。
直到下课,班里才总算有了点鲜活气息。
童瑶偶尔看看屠申,却赌气不说话。
向文英这双老眼看透了太多,到后来实在是忍不了她的别扭,放下书问:“屠申,这回去京城玩得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