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等待齐家长辈过来时,她又起身走到齐玉珠的身边蹲下,将插在头发上的黄金首饰一一取下来看,毫不客气的点评:“这么丑的首饰也戴在头上招摇撞市,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家是暴发户一样,我还是初次见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挂满黄金呢,真的丑得无话形容了。这么喜欢金器首饰,还取个什么玉珠啊,干脆起个齐金珠呗。”
“咳。”听到她的话,掌柜笑得咳嗽了下,主动告诉她:“她大姐叫金珠,也爱金首饰,跟她一样的打扮。”
“暴发户的品味就是这样了。”
蓝青悠并不想要这些东西,看完再度插回她头上,又抓着她手上的戒指看了下,摇头失笑:“除了豪以外,找不出一丝美感。明明只是十七八岁的女子,硬生生将自己打扮得像个三十六七岁的妇女,这也是一种本事了。”
齐玉珠的三个同伴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规矩站着,听着她的话,三人都想附和。她们也都这么认为,完全欣赏不来她的打扮,除了炫耀齐家有钱外,一点都不漂亮,反倒很吸引小贼的惦记。
将近一刻钟后,齐玉珠的父母过来了。
齐父同样穿着金色长袍,肥得跟球似的,父女两容貌长得还挺像。
她的母亲穿着紫色的襦裙,倒还有几分姿色,见女儿身体形状怪异的倒在地上,吓得扑了过来,撕心裂肺的痛喊着:“玉珠,娘的玉珠,你怎么了?你这是怎么了,快醒醒,别吓唬娘啊。”
“玉珠,玉珠……”齐父也吓白了脸,在家丁的搀扶下走过来,比水桶还粗的腰弯不下去,只得站着大声喊着女儿的名字。
“别狼哭鬼叫了,她没死呢。等她死了,你们再回去哭喊为她奔丧吧。”蓝青悠对他们家一点好感都没有,说出来的话也够不客气。
“你……”齐母猛然抬起头来,她刚在路上听醉仙楼的小二说了事情的经过,纵然气愤也忍耐了下来,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,跪在地上道歉:“衍王妃,是妾身没管教好女儿,妾身代玉珠向您道歉,求您网开一面,饶她一命吧。日后我们齐家一定对她严加管教,再也不会冲撞您了。”
“呵,冲撞?”蓝青悠本还觉得她这个母亲为做错事的女儿跪下道歉,还挺伟大的,可听对方这么说话,她就不高兴了,“齐夫人,若没念书,不会用词语,麻烦回去请个夫子好好教教你。”
“对不起,是妾身说错话了。”齐母忙低头道歉,双眼里却满含愤怒和无奈。
“我刚也和你女儿说过了,我不接受口头道歉,我更喜欢实际点的道歉。今天喊你们过来呢,就为谈点事。我听说你们齐家很有钱,是汉川州有名的富裕商贾。而我呢,初来乍到,完全没想到天圣大陆是用金银铜进行货币交易,家中长辈送我到瑞都时也没给我留点钱傍身,所以为了生存,只能经常去山里打猎挖药挣钱了。”
“今天你们女儿对我动了手,毁了我的糕点,弄脏了衍王爷的书,还吓着我了,现在我的心肝脾肺肾都还在颤抖,恐怕接下来几天都会头晕心悸做噩梦,你们觉得该怎么表示才能安慰到我的幼小心灵呢?”蓝青悠面色平静,声音毫无波澜的说着瞎话。
墨衍办完事,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醉仙楼,刚走到门口就见她和齐家起冲突了,还赶巧见识到了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。
“主子,王妃这是……要讹钱?”凌风微讶。
“赔偿。”墨衍纠正他的说辞。
“是。”凌风睫毛颤了颤,轻声提醒:“这样影响会不太好,若传到宫里……”
“无碍。”
今天当众打了太后的脸,皇上力护她,就算背后有人议论,也不敢当面指责教训她。
齐家在天泽的生意做得挺大,齐父也是个精明的商人,蓝青悠的话说得如此简洁明白,他自然懂得如何安慰了。
在他表示之前,蓝青悠补充了一句:“齐老爷,先说明两点。第一点呢,我这人做事全凭心情,心情好时万事好商量,心情不好时,那万事等到我心情好时再说。第二点呢,我这人做生意从不做小的,要干就干一笔大的,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听着她这狂妄的口气,齐父想起了她怒斥丞相的事,暗自抹了一把汗,这个女人果然不好惹,今日惹上她真是倒了大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