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欣,不管周小姐是不是咱们家邀请来的,来者是客,别让人觉得我们宋家没有礼数。”郑秋笛看似训斥宋安欣,实则是指向周夕悦,暗指她没得邀请私自出现在别人家的宴会上,非常没有礼数。
在场不少人都听出来了。
有人窃窃私语对着周夕悦指指点点。
周夕悦身形晃了晃,一副羸弱得要晕过去的模样,宋淮忙扶住她,哀求地看着郑秋笛:“妈……”
郑秋笛恨铁不成钢。
懒得再多看他一眼,对宋安欣说:“安欣,将周小姐照顾好,我听说周小姐身体不好,已经在医院住了几个月,可别在咱家们的宴会上出什么事,到时咱们家怕是不好交代。”
“好的,妈!”
“妈您放心,我会把周小姐照顾得好好的,为免周小姐突然病发急救不及时,我会联系救护车在外面等着,随时做好救人的准备!”
这三两句话可把周夕悦气得不轻。要不是真怕被救护车就这样直接拉走,周夕悦说不定真就被她气晕了过去。
郑秋笛没叫宋淮,转身就走。
宋淮不敢不跟上。
他原本想再安抚周夕悦几句,对上一干人等的目光,尤其是对上路言兮和宋安欣似笑非笑的目光,宋淮哪还有颜面继续留在这里,终是什么话都没再敢说,灰溜溜地追上郑秋笛离开了。
郑秋笛选了一个没人的房间。
等宋淮从后面跟进来,她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:“把门关上。”
郑秋笛平时很少发火,越是乐呵呵的人,冷下脸来就越是吓人,宋淮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郑秋笛,低头乖乖站在那里等训。
“阿淮,我以为你终于有了点长进,可你看看你都做的什么事!我有时候很怀疑,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我亲自养大的儿子!”
“阿淮,你怎么就成这样了呢!”
郑秋笛不止冷了脸,声音还有点哽咽。
这可把宋淮吓得不轻,手足无措:“妈,您……我……都是我的错,您要打要骂都行,我绝不会反抗,您别……别哭。”
郑秋笛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,声音愈发哽咽:“先不说今天是你大哥和兮兮的婚礼,兮兮才遭过一回大罪,险些丢命,又有孕在身,好不容易有件喜事能让她开心,你为什么偏要带那个周夕悦来这里,你明知道兮兮不喜欢那个周夕悦!”
“你作为你大哥的弟弟,作为和兮兮一起长大有多年情分的邻居,不在他们的婚礼送上一声祝福就算了,还带人来寻他们的晦气!”
“你大哥和兮兮顾念着你们那点情分,给你留面子不追究,我却不会!阿淮,你大哥和兮兮都不曾对不住你,但凡你还有点良心,就别老做这种触他们霉头的事!”
“好,这些先不论,就说那个周夕悦。她这副病歪歪的样子,你私自将她从医院带出来,还带到我们家的宴会上来,万一她在这里出什么事,你能负责吗?”
“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和她搅合到一起,她是什么天仙吗?把你迷得这么神魂颠倒的连家人都不顾了!给你在她和我们之间做选择,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,放弃我们这些家人?”
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。
宋淮“扑通”一声跪下来:“妈,您别这么说我,也别这么看我,我错了。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,我保证!”
“你每次都保证是最后一次,你的保证已经没有可信度。”
“妈……”
“对不起,我真的……周夕悦她以死相逼,我要是不去见她不带她来,她就会寻死,我、我总不能真看着她寻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