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江家和韩家同时出现,在得知父亲提前有所安排后,她心头开始动摇,如果父亲当真是蒙冤受屈,为何那么快认罪,甚至替她们安排好后路。
再后来,她成了长宁侯府的主母,也曾派人暗暗探问过当年之事,可几番探查之下,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父亲清白无辜的证据,渐渐的,她也就放下这件事了。
以至于重活一世,她也没有想着再去探查。
却原来,是为了她们,为了她们父亲才认罪伏法。
眼见着江岁宁的神色越来越内疚,沈宴西伸手抚在了她的肩头。
“宁宁,当时你还太小了,突逢巨变,恐怕是连情况都难以弄清楚,而且就连你父亲都无可奈何的事情,你又能如何做。”
“可......”江岁宁刚开口说了一个字,声音却哑了大半,喉咙里面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,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可她毕竟重来了一世!
江岁宁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努力压住了情绪,“沈宴西,如果不是你发现这笔上刻的纹路不对,或许我父亲的这封信一生都难以见天日。”
她一路将这支笔带来江家,可却只是收在匣中,为何就不能多拿出来看一看,说不定便能早早发现。
江岁宁双眼发红,泪水盈眶,她努力的不让自己继续哭下去,可眼泪却还是自眼眶坠落。
“沈宴西,大概在我心里面,也已经相信我父亲有罪了。在他埋在地下,期盼昭雪,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些日日夜夜里,作为他的女儿,却已经相信了,他是有罪的。”
最后一句,江岁宁哽着嗓子,说的异常艰难。
那些已经遗忘的,上一世幼年时的点滴记忆,在这一刻突然清晰浮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