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也是个妙人,无视空着的小半个车厢,先把车门关起来,才从车窗探出脑袋大喊。
“不好意思啊女同志,位置都坐满了,你赶下一趟吧!”
车里的乘客大多是家属院里的熟面孔,闻言一个个捂着嘴笑出声来,有缺德的还故意隔着车窗朝秦诗昕挥了挥手。
秦诗昕终于回过神来,脸色涨得通红,却顾忌着脸面,连对洛鲤的咒骂声都压得小小的。
坐回自己位置的洛鲤听不清,开着窗的司机倒是听了个仔细,冷哼着挂档后一脚油门,黑色的车尾气喷了秦诗昕一脸。
车上,洛鲤开着车窗吹风,只感觉神清气爽。
“啊,耳根子终于清静了......”
坐在过道对面的秦二婶笑得不行,“确实清净不少,不过她可不是个好打发的,等下午回去还有得头疼呢。”
洛鲤心平气和地摆摆手,“回去再说,大不了我带你们去招待所躲两天,把她留给爷爷收拾。”
秦二婶笑了笑,把小妹抱给二虎帮忙看着,自己挨着洛鲤坐下。
“你也别怨老爷子心软。妈当年喜欢闺女,结果一连生了四个儿子,好不容易才把她盼来。”
“她是家里孩子最小的,又因为早产身体虚弱,所以妈恨不得把她当眼珠子似的护着长大。”
轻叹一声,秦二婶拍拍洛鲤的手背。
“妈去世前一句话都没问过三个儿子,独独挂着她的宝贝闺女,叮嘱爸一定要照看好她。”
“爸和妈的感情有多深你也清楚的,偏偏秦诗昕还难得的挑中了妈的模样。”
“爸一看她哭就狠不下心来管教,所以人就惯成这样了。”
洛鲤沉默片刻,抱着脑袋哀嚎,“所以她在国外待得好好的,干嘛要回来啊?!”
秦二婶想到秦诗昕有些褪色的衣领,嘲讽地勾起嘴角,“谁知道呢。”
烦归烦,到商场之后,洛鲤还是带着两个小的大肆采购了一番。
有关少宁带着,所过之处的服务员那叫一个热情又专业。
根本不用洛鲤仔细去比较挑选,不到一小时就把包括相机、高低床、床垫和真丝被套等东西买齐了。
看时间差不多了,正准备叫上关少宁一起去吃饭时,阴魂不散的“长辈”趾高气扬地跺着高跟鞋进来了。
用鼻孔看路的走到洛鲤一行跟前,秦诗昕扫一眼他们买的东西,轻蔑地嗤笑一声。
“哟,我说怎么不敢带我一起呢,原来是怕当着我的面,不好意思买这些破烂啊?”
洛鲤额头隐隐作痛,看向她身后惊诧又慌乱的周从军。
“你怎么跟她搅合到一起了?”
黑壮的周从军惶恐地拼命摆手,“我、我没有!”
“我就是听说秦战他家人搬来了,想着送两筐新鲜菌子过去,结果我才把筐子放下,她就说你没带钱,让我带她来找你......”
秦诗昕见不得他这副怂样,嫌弃道:“我说的是她没钱,什么没带钱。”
周从军、关少宁:“......?”
啥?手握好几条生产线分红的小富婆,会没钱???
轻哼一声,秦诗昕挑剔地翻了翻放在最上面的被套,触手时表情一僵。
“这是...什么材质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