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渣滓什么都没说,可他心底的某个角落,已经无声崩塌。
毒粉害人,知道他吸过那鬼东西后,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,都不自觉地带上了防备。
贺正能体谅他们的顾虑,因为以前确实有扛不住瘾,最后反水投敌,坑害了他们不少同志的个例。
可他每次协助侦办相关的案子,刚有点眉目就被有意无意调离时,还是会感到深深的无力......
甚至是怨愤。
直到他忍不住诱惑,偷偷藏下那一小包粉时,回到家中,他崩溃又恍惚——原来大家对他的提防没错,他早就深陷污泥,臭不可闻了。
目光无意识地落到那三个药瓶上,贺正感觉由内而外的放松。
上天待他不薄,差点沉溺于烂泥里的自己,被精怪一样美丽的女人轻飘飘捞了起来,洗得干干净净。
旁边的萧长冬还在哭天抹泪地嚎,死死抓着他的胳膊,翻来覆去的念叨。
“我早答应咱妈多给她找几个大儿子了,你小子是第一个尝到甜头的,以后得孝顺咱妈,听到了没!”
“呜呜呜你得分好赖啊贺小鸟,你家里那个妈就知道找你要钱,恨不得敲骨吸髓地榨干你,拿你卖命的钱去给她亲儿子亲闺女盖房子,买高档玩意儿,哪有咱妈对你好!”
萧长冬说到激动处,一咕噜爬起来,用力拍着桌子。
“你看看这些药!我头几天才跟咱妈提的,咱妈不仅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,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出了成品!”
“这必须是不眠不休,废寝忘食才能做到的吧?!”
“贺小鸟你说,你摸着良心说,咱妈是不是比你全家加起来都好!”
“你以后是不是得把她当亲妈孝顺!”
躲在二楼偷听的洛鲤尴尬的脚趾抠地,忍无可忍的从楼梯上往下探出个脑袋,语气幽幽。
“那什么,有没有一种可能,我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,有灵感的时候没一会儿就把药方想出来了,根本没费什么力气?”
萧长冬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嗷嗷地朝她喊。
“妈,你就别宽慰我们了,我们得记恩的!”
秦战回想了一下看到药方的日期,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“你妈没骗你,她确实早就把药方弄出来了。”
洛鲤又下了几级楼梯,扒着扶手干笑道:“所以我真的既没有废寝忘食,也没有呕心沥血。”
只不过是抓紧时间把家底挥霍完罢了。
萧长冬:“......”
默默擦干眼泪,萧长冬阴测测地看向贺正。
“你就说你叫不叫妈吧。”
贺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他一眼,起身对洛鲤认真道:“洛医生,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鞍前马后,您吩咐。”
洛鲤激动道:“用得上用得上!”
小手飞快指向萧长冬,“你快给他洗把脸,一会儿去老爷子那吃饭的时候把他看好了,千万别让他瞎叫唤!”
她在陈源心中大概已经是一个母爱泛滥,喜欢到处认儿子的怪人了,可千万不能再丢人丢到江政委面前。
要不整个云省军区高层,估计都要去恭贺她爸,喜添好几个金孙了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