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看着夜峰那张脸，她感觉无尽的陌生，虽然依旧如以往那般冷漠，但刚才的一切都说明了，夜峰是一个修为已经超越了大圣境的盖世强者，所处的境界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。

她自己也不敢想象，一个年龄明明比她没大几岁的青年，竟然有着那等惊天的修为。

“夜峰，能不能求你放过老祖和六长老……我，你若是答应，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，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……我可以拿我的命换老祖和六长老的命……”

她早就想站出来了，如今走到这里，鼓足了所有勇气，也才低声说出这几句话，不断重复自己所能付出的东西……

她俏脸上尽是苍白之色，美目中神色黯然，有泪光在闪动。

夜峰原本已经准备动手了，看到欧阳晓晓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，他眉头微微皱了皱。

“晓晓，赶紧退下，前辈，你要杀的人是我，你动手吧，求你放过晓晓！”欧阳王看到欧阳晓晓上来求情，他脸色大变，急忙挣扎着跪在夜峰身前，生怕夜峰对欧阳晓晓动手。

欧阳王认知中，夜峰这般层次的强者，根本就容不得丝毫冒犯，而且最不缺的恐怕就是女人了，如何可能会与欧阳晓晓交换什么。夜峰能够如此，其实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。

六长老也急忙冲了出来，将欧阳晓晓拉到一旁，随即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夜峰面前，开口道：“前辈，我等不知何处得罪您，但不管如何，求前辈不要牵连他人，我甘愿领死，若前辈怕脏了自己的手，我自己动手了结！”

到了现在，他连问具体缘由的勇气都没有了，不敢再问了，只求夜峰不要殃及他人。

欧阳晓晓泪水终于忍不住，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而下，随即朝夜峰身前跪下去，还想求情，恳请夜峰放过六长老和欧阳王，不过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她，她终究没能跪下去。

“他们的罪，与你无关！”夜峰看着欧阳晓晓，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，虽然面无表情，但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冷厉了。

其实看着这一幕，夜峰心中波动非常剧烈。

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曾经的师傅为他求情的一幕，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绝望，看到了那种倾尽一切也无可奈何的绝望，此时的欧阳晓晓就像那时候的自己一样……

在夜峰心中，这是一种悲剧，不管发生在谁身上，都是一种难以愈合的创伤。

说实话，他根本不愿去做那个罪人，他曾经经历过，深知其中的痛苦，深知那种无奈，那种绝望……他非常不愿意亲手去制造这样的悲剧。

只是，曾经的一幕却又让他难以真正放下杀心，若是不手刃仇人，他说服不了自己，无法给自己交代。

“做了错事，就该承受后果，你无需为他们求情！”夜峰朝欧阳晓晓开口，随即手掌一挥，一股力量生生将欧阳晓晓推拒着退后。

欧阳晓晓脸色惨白，那眼眸彻底空洞了下去，那黯然无神的双目一直看着夜峰，没有再开口，凌乱的秀发粘在脸颊上，那俏脸上带着无尽的悲戚，无助，痛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