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清冷而皎洁,没法和光芒万丈的金乌相较而论,杀伤力也不大,给人感觉好像可有可无,久而久之人们只觉它德不配位,日月同辉,可月又做出了什么贡献?
再诋毁声中,就连明月自身都对自己产生怀疑。于是越发谦卑黯淡。是,明月的清辉不似烈日灼热给人存在感强烈,可他们都忘了,日月同辉,再是诋毁,它也依旧高悬夜空,是令所有人都仰之弥高的存在。
谢策要做的,就是把明月周身的乌云驱散,令原本的皎洁清辉,更加神圣不可侵犯。
他不要她低头,也不要她顺从,他要她永远高高在上,高不可攀,总有一天,他会走到她身边,哪怕遍体鳞伤,满目疮痍。
他的光,只能他一人独享。
“阿宁,我好喜欢你呀。”谢策又重复了一遍,凑在她耳边,小声哔哔道:“阿宁,你怎么这么好的?你是不是对别人也这么好?要是有人觊觎你怎么办?不行,都这么久了,你连个名分也不给我,你是不是心里都没有我啊?”
“……”秦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。
太破坏气氛了。
从一开始的感动,到现在想打他一顿,期间还没有一刻钟。
秦清想,如果她可以像阿娘那样身形矫健,她现在就一脚把谢策这个混蛋从高楼上踹下去。
烟花也放完了,秦清一声不吭转身就要下楼。
谢策忙拉住她的手,不肯罢休道:“我不管,我就要名分……”
秦清回头,好半天憋出一句话:“知……”知道了三个字还没说完,谢策就麻溜地威胁道:“你不答应,我就在这亲你了啊!”
“……”就这嚣张的态度,还要名分?不如现在回去沐浴更衣早些休息,入梦来得快一些。
秦清甩开他的手,硬邦邦道:“你试试看。”
谢策嚣张的气焰顿时萎了,蔫哒哒垂着脑袋,跟在秦清后头,小声嘟囔道:“不给就不给嘛,还这么凶。”秦清:“……”
她从前怎么不知道,他倒打一耙的本事也这么厉害?
谢策把秦清一路护送回家,路上磨蹭了好一会儿,要不是怕挨打,他都想厚着脸皮坐进马车,再和媳妇儿拉拉小手,卖卖惨博点同情,最好一个心软投怀送抱。
啊,想想都美好啊。
谢策赶着马,小鞭子甩得,比车夫还像车夫。
可惜,现实无比残酷。
别说和秦清坐在一块了,就是一起慢悠悠走路回去都不肯,这个赶马的机会还是他软磨硬泡得来的。
就这样,秦清也不搭理他。
谢策对月哀叹,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比他还惨的人吗?叹气的次数多了,里头的人总算有反应了。
秦清道:“你且好好珍惜,这唯一一次出来的机会吧。”
简而言之,下回再想和她出来,做梦!想屁吃!
谢策:“……”
这下,连叹气都不敢叹了。
他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,还没过门,就把他吃的死死的,他真是越来越期盼过了门之后的日子。
就算打地铺、睡柴房,他也乐意!
反正他会翻墙爬窗,就算门窗都给锁死了,他也能想办法爬屋顶!
比起谢策和秦清的准时回家,谢婠婠两人在外头好像玩疯了一般,不仅回来的迟,回来时还大包小包,各种小吃零嘴、精巧玩意儿,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劫富济贫回来呢。在秦清惊呆的目光下,秦沅涨红脸,气势不足地辩解:“都是谢婠婠、婠婠买的!硬要塞给我……我是不好意思拒绝,怕她伤心。”
秦清知道小姑娘家家皮薄爱面子,有时候还口是心非,她点点头,表示不管秦沅说什么她都相信。
“安安,早些休息吧。”末了,她憋笑提醒道,“咳,那个玉兔的糖人,晚上就不要吃了。”
“……”秦沅低头看了一眼婢子手上被谢婠婠咬了一口的糖人,一瞬间恨不得羞愤欲死。
这不是她吃的,根本不是她的!
她要宰了谢婠婠,她一定要宰了她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