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清心想,被薄情郎负了恩断义绝便是,再是气不过,就叫他好好吃一番苦头,如何报复端看自己心意,何必要花上这么多时间去和他争论,难道说多了,那薄情郎便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然后浪子回头?那也太恶心人了。
卢见殊则想,要她是小桃仙扮演的樵夫之女,就拿起她爹的柴刀,先将那薄情郎砍上十七八刀,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三心二意,那就去死!唧唧歪歪费什么话?还陈诉罪状呢,有用吗?也不见得那薄情郎愧疚万分啊。
秦清和卢见殊齐齐轻叹一声。
宋子芩:“……”
郭映如扭头,看出卢见殊脸上的烦躁,不禁哑然失笑。“阿词,我陪你去凉亭下棋吧。”
阿词是卢见殊的小名,还没出生卢老太爷就给取好了。
卢见殊嘟囔道:“算了,你好好听戏吧。”
她用余光偷偷看秦清,后者表面冷淡,实则一片木然,偏偏还有个宋子芩在边上给她解说,“……后面大家都知道了书生的薄情寡义,但没过多久书生就中状元啦!有人为了讨好书生,去把村女活活打死,哎呀气死人了!”
秦清:“……”
卢见殊:“……”
宋子芩正说的起劲呢,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,喊道:“郡主……”
卢见殊的表情顿时变了!
就差把“嫌恶”两个字写在脸上。
秦清也皱了皱眉,来人正是吴映月。出于客套,梁夫人也给吴映月送了请帖。
秦清心想,比起看见吴映月的脸,还不如看戏呢。
至少戏曲不会膈应人。
“我们这儿都在看戏呢,有什么事等会儿说。”宋子芩道,不满有人打断她的话,“吴大姑娘,你也别杵在这,挡着别人了。”
吴映月道:“我有话和郡主说。”
秦清压着火,“回头说。”
吴映月不肯,回头是什么时候,等秦清回了长公主府,就不会再见她了,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个机会,“郡主,我就说几句……”
卢见殊盯着戏台子上被人活活打死的小桃仙,忽然冷笑一声:“晦气!”
这声晦气针对的是谁,一目了然。
不知为何,听到这句话,秦清心口的火顿时消散不少,慢吞吞的也来了句:“嗯,确实晦气。”
吴映月的脸红了又白,白了又青,难堪得很,若非当众落泪属实不好看,吴映月真恨不得好好哭一通再问卢见殊,她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,她要这样处处针对她?!
“郡主……我就只是想说几句……”她忍不住带了哭腔。
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!
卢见殊刚想骂人,手就被郭映如摁住,她面色淡淡,手上力道不容反抗,“阿词,看戏。”
一语双关。
卢见殊不想看戏,只想叉腰骂人。
但这太有损她冷美人的形象了,卢见殊默默把话咽了下去,就看见秦清起身,唇角罕见出现一丝淡淡的笑,她捂嘴咳了一声,“去那边说吧。”卢见殊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,和郭映如道:“我感觉长宁郡主要跟吴映月撕破脸了!”
郭映如好笑道:“上次不是就撕破脸了吗?”
卢见殊深沉道:“不一样。我感觉这次,吴映月要作大死了。”
宋子芩道:“什么什么?你们在说什么?快告诉我!”
卢见殊没好气道:“看你的戏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