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慎,那该我了。”另一同窗憋着笑道。
谢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。秦衡哼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“裕也?”
这题简单的很,可以说是顶着秦衡的压力在给谢策放水了。
然而,谢策本身就紧张的不行,一听题,更是乱作一团浆糊,甚至都没搞清楚是哪个裕。
秦衡幽幽道:“看来,家中还能再留阿宁几日。”
话才说完,谢策脑海中闪过一道什么,狠狠握拳,脱口而出:
“衣食之所安!”
他手心都开始冒汗,又重复了一遍:“裕也,衣食之所安。”
还好他想起了这个少年的喜好!
就喜欢这种古文!
秦衡才要开口,见谢策提着一口气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,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崔管家脚步匆匆,含笑道:“大公子,可不好误了吉时。”
言下之意是,差不多得了!
后面还有的谢策着急上火呢!
多亏了崔管家,谢策不用再经受文字的折磨,他忍不住在心里小小松了口气,踏进长公主府大门的那一刻,整个人都仿佛活了过来。
一路直往雾凇院,秦衡看着接亲的人马,一个个气势汹汹,为首的那个更是迫不及待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抢亲来的。
“等会儿别跟我抢。”秦湛捅了捅他手臂,提醒道,“你成亲那日,我给你挡了那么多酒,说好的阿宁成亲,由我背上花轿,你可别忘了。”
秦衡皱了皱眉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秦湛:“…...”双生子的默契让他一眼就看出这人是想赖账!
秦湛低声咬牙:“出尔反尔,秦从慎,你还要不要脸了?”
秦衡推开他,径直走向前。
“长兄如父,你懂事一点。”
“…...”
秦湛头顶冒火,他当初在秦衡大婚上喝的烂醉如泥,还不如为了他那句承诺?!
好啊,现在开始赖账了。
还长兄如父呢,不过就是比他早出来一会儿,他要是出尔反尔死不认账,他今日就要弑父!
雾凇院里头比前厅还要热闹。
想要娶走秦清,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?
外头站着已经嫁人了的妇人,一个个衣着华丽,还有几个皇室宗亲的长辈,虽然没什么权力,但辈分在那,她们笑意吟吟,看着谢策等人,就没一个敢放肆的。
里头的姑娘们叽叽喳喳,卢见殊身为长嫂,又是出身范阳卢氏这种百年书香门第,最拿手的便是诗词一类,当仁不让被推出去刁难谢策。
“听好了,一刻钟之内,需得藏头诗一首,不然今日可别想抱得美人归。”
女子的声音隔着门帘子传出来,语气之中还带着点蛮横命令,是范阳卢氏的贵女无疑了。
他家的人,尤其女子,脾性都不大好。
“康王世子不要急,慢慢想,总能想出来的。”辽东杜氏的次媳云氏笑道。
这还只是个开始。
接下来,卢见殊,宋子芩,郭映如一个接一个,最为腹黑的就是秦沅,表面无辜背地里不知道给谢策挖了多少坑,把谢绾绾急的都跳起来,一边抱着秦沅手臂撒娇求情,一边向秦清投以求救的目光。
“放过阿兄吧,安安,求求你们了。”
“绑起来。”秦沅忍无可忍,想把这只苍蝇拍死。
谢绾绾被宋子芩用一块糕点堵住了嘴,她格外兴奋,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谢策这么着急上火的样子呢!
光是应付卢见殊的刁难,谢策就已经使出浑身功夫,可惜杨臣留在了前厅,身边又没个厉害的兄弟帮衬,一首诗作的磕磕绊绊,词不达意,引得哄笑声一片。
饶是谢策再厚的脸皮,想到里头秦清怕是也在笑,如何都绷不住,整张脸臊红一片。
一个就够难缠得了,更别说里头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。
少说半个时辰过去,谢策冒了一身的汗,在一个皇室宗亲的解围下,总算是想起了“贿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