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她抓起来!”他吩咐管家,穿着单衣手一扬便将挂着的鞭子给取下来。
他要抽死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!
若是平日里,管家自然不敢违逆他的命令,可是现在惠贵妃还在外头等着,管家心急如焚,大声道:“殿下!贵妃娘娘现下就在府中,正等着您呢!”
啪——!
话说完,迎面便是一记鞭子!
管家被抽的眼泪花直接冒了出来。
他还不如这些个婢子能忍疼。
宿醉之后的下场便是头痛欲裂,秦徽比往日还要暴虐,他不痛快,别人也别想好过!
“你说什么?”
秦徽嗤笑道:“贵妃娘娘?她自顾不暇,还会来管我?”
话音刚落,外头走进几个人来。
翠芽秀芽一左一右站在惠贵妃身后,瞧着满屋狼藉,就连管家也被打得满脸是血,躺在地上几乎要昏死过去的婢子更是惨不忍睹。
那鞭子上有倒刺,用上伤人是再合适不过。
即便是跟在惠贵妃身边多年,她们二人也没见过这样残忍的场面。
秀芽不再看那婢子,见秦徽衣衫不整,皱眉道:“三殿下酒醒了吗?还不快洗漱更衣。”
她也算是看着秦徽长大的人了,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模样。
真是令人心痛惋惜。秦徽呆呆地看着惠贵妃,握着那根鞭子还未回过神来。
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见过惠贵妃了。
他已经被关了许久许久。
这个三皇子府,就是他的牢笼。
惠贵妃冷冷道:“本宫再给你一刻钟,收拾干净出来见我。”
这屋子里的气味属实不好闻。
惠贵妃是一刻也呆不下去。
临出门前,秀芽回头望了一眼管家和地上的婢子。
她沉声道:“还不将她带下去。”
惠贵妃做事一向谨慎,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。
除了管家,这些深受秦徽折磨的下人恐怕都要被料理干净。三皇子府又要迎来一次大换血。
这一回,秦徽倒是动作很快,穿上衣裳便赶来见惠贵妃。
他对惠贵妃有着天然的畏惧,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,越发低下头,说话也没什么底气。
“…...阿娘,你怎么来了?”
惠贵妃走到他面前,两步之隔,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。
惠贵妃抬手,将已经冰凉的茶水从他头顶浇下。
“阿娘,阿娘!”秦徽被浇了个透心凉,布满红血丝的眼底都透着慌张。
“酒醒了吗?”惠贵妃冷冷问道。
秦徽忍着气,低声道:“醒,醒了。”
惠贵妃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压着的怒火终于烧了起来。
她冷冷地看着秦徽,满眼厌恶。
“废物东西。”
什么事都办不好,还要回.回不听劝。
她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废物来?
秦徽眼中闪过一丝恼恨,自以为掩饰很好,实际上早就被惠贵妃收入眼底。
翠芽拿了帕子仔细给秦徽擦脸和脖子上的茶水,温声道:“殿下,娘娘都是为了您好。您不知道,自从娘娘从碧春殿出来,第一件事便是去求了陛下要来见您一面。这两年,娘娘是一直牵挂着您,尽管自身难保,可还是在为您筹谋着。”
“娘娘的一片苦心,殿下要明白啊。”
秦徽面色僵硬,没说话。
秀芽也道:“殿下可知,华安长公主已死?”
听到这话,秦徽猛地睁大眼睛,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华安长公主死了?
什么时候的事情!
她怎么会就死了?!
看秦徽的反应,就知道他一直以来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,外头的事是半点不关心。
若是一巴掌能打醒他,惠贵妃恨不得叫人将他脸打烂。
她看了眼翠芽秀芽,她们立刻明白,退出门外,将房门合上。
惠贵妃失望地看着他,“你是本宫的孩子,本宫做这么多,都是为了你。可你看看你自己,究竟都做了些什么。”
秦徽还沉浸在华安长公主死了的震惊中。他张了张嘴,“阿娘,这是你做的?”
惠贵妃忍耐着摇了下头,严肃道:“听好了,陛下那,或许还不能让你出去。”
眼见秦徽烦躁不耐,惠贵妃放柔语气,轻声道:“长琰,即便你如今可以出去,根基薄弱又如何与太子抗衡?”
惠贵妃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,在她三言两语下,秦徽打起精神,努力认真听着。
他说:“那我该怎么办?我现在这样,除非太子他们都死光了,否则就是轮也轮不到我!”
惠贵妃瞥他一眼,亲自拿出帕子,给他擦拭头发上的茶水。
她动作轻柔,不疾不徐道:“是啊,你都知道这一点,该怎么做,还要阿娘教你吗?”
“与其我们动手,不如叫太子自寻死路。”
温柔的声音,吐出的话语残忍无比。“长琰,你知道文越皇后,是怎么死的吗?”
“是阿娘?!”秦徽脱口而出。
惠贵妃微微一笑,“不是我。”
她的手抚上了秦徽削瘦的面颊,温声细语。落在秦徽耳中,犹如毒蛇吐着信子。
“文越皇后啊,可是被她丈夫亲手杀害的。”
于她,又有什么干系呢?
秦徽:“…...”
短短半日的功夫,他就接收了一个又一个冲击。
秦徽整个人都傻了。
本就迟钝的脑子更是乱的一塌糊涂。
文越皇后,怎么会是父皇杀害的?
那阿娘呢?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?父皇为什么要杀文越皇后?
那可是他的发妻啊!
秦徽脑子嗡嗡作响,只听见惠贵妃问他:
“倘若太子殿下知道这个真相,你猜,他会怎么做?”
“一旦背上弑君弑父的罪名,他觉得他还能翻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