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一切都只是理论，战场上千变万化，有时候一点微小的变化足以打破原本的计划。

此时大军左右两翼，加上后方全都是氐夷骑兵，总数已经有五六万之多，跟他们的人马不相上下，而且还在陆续增加。

另外，这些氐夷骑兵会不停地骚扰他们行军。

氐夷骑兵用血的教训摸清了他们火枪的射击距离，总是跟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，偶尔派人靠近试探，只要他们一放枪便立刻撤退。想象一下，四周全是敌人，虽然打不过你，但一直骚扰你，你又不能追击，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。

特别是在敌军人数越来越多的情况下，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压力。

另外扎营休息的时候，这些狗皮膏药会不停地骚扰，敲锣打鼓制造噪音，让他们休息不好。

甚至会牺牲一些人马，前来送死，就是让他们疲于应付。

“殿下，这样下去有些不妙！”庞冲担忧道。

“他娘的，要不先将他们灭了再说！”

周大富憋了好几天，一直想通通快快地打一仗。

庞冲劝道：“没用的，他们不会跟我们交战，我们若是追击，容易被分割开来，迟早会被耗死……”季怀安扭头看了眼尾随在百丈外的敌人，也有些头痛。

这些氐夷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，却让他们奈何不得，这是借鉴了自己的战术啊！

“离王城还有多远？”

“殿下，最快还要五六天……”

五六天？季怀安皱起眉头，时间太长了，再这样被骚扰五六天的话，大军即便到了氐夷王城，也已经疲惫不堪，心力交瘁。

到时候呼延大熊跟各个部落联手，形成包围圈，自己必败无疑。

虽然有火枪，但只有六千支，不足以抵挡十几二十万的氐夷大军。

思索了一下，季怀安下令道：“传令下去，行军速度减半。”

周大富有些不解，但还是等到军令传下去才询问。“殿下，行军越慢，对我们越是不利……”

季怀安咧嘴一笑道：“周将军，你不是想灭了这些狗皮膏药吗？”

“但是他们不会跟我们交战……”周大富说着面色一喜，忙道：“殿下，您有办法？”

“办法倒是有一个，可以一试……”

季怀安将想法跟周大富和庞冲说了一遍。

“太好了，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了。”周大富听完一脸兴奋。

“庞将军，你觉得如何？”季怀安看向庞冲问。

庞冲点了点头：“可行，至少能消灭一部分。”

战术敲定，季怀安让禁卫通知到各个大营。

军令也随之传达了下去，大军速度减半，开始缓慢前进，尾随的氐夷兵马也跟着降低了速度，依旧尾随在他们的后方和左右两翼。

“他们速度变慢了，想干什么？”

“可能是熬不住了……”

“这才几天？我看他们一定有什么诡计……”

“还是小心点好，传令下去，如果敌人发起攻击，不要应战，采用迂回战术……”

鲜顼和另外两个部落的首领十分谨慎，不过大明军队并没有对他们发动攻击。

很快，天色慢慢黑了下来。

大明军队停止了行军，在空旷的草原上扎营休息。

“夜间继续骚扰，不要让他们休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