佣人拿了碗筷过来,她应该也知道了一些事儿,跟苑妤一样的反应。碗筷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咚的一声,佣人声音阴阳怪气,“江二少,也不知今天做的合不合你胃口,凑合吃吧。”
江迟易好一会儿才坐下来,自顾自的说,“我今天才知道,其实他……”
“能不说了吗?”宁窈没有办法,还是正面的制止他,“不管是劝我的话,还是觉得可惜的说词,我都不是很想听。”
她拿起筷子,“我们两个成年人,不管做任何决定,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,并不需要别人教。”
她这么一说,江迟易就彻底闭嘴了,连一句可惜都说不出来。
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,没一个人说话。
等到结束,宁窈的手机响了,江玄清打来的。
他也是个行动派,上午签了离婚协议,说是抽时间去换证。
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便说下午已经安排出时间了。
宁窈嗯嗯两声,定下了具体时间,说是在民政局门口见,再多余的一句话都没说。
放下手机才见苑妤和江迟易都看着她。
宁窈眨了眨眼,状态没任何不对,“都这么看我干什么?”
她把手机扣在桌子上,“离婚是我提的,江玄清最初并不愿意,所以走到这一步,我没有受到伤害,你们不至于一副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我。”
江迟易深呼吸一口气,没接她这句话,而是站起身,“饭也吃完了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他还想到个事儿,“我爸说今天晚上约了你们,为他鲁莽的行为道歉,你会去吧?”
“不知道。”宁窈回答的坦坦荡荡,“挺讨厌你爸的,并不是很想看到他。”
而且他那个鲁莽的行为也并不是说道个歉就可以一笔勾销,她跟江玄清离了婚,再没任何牵绊,跟江宿的事儿,她肯定就要好好计较计较。
无论什么时候,她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人。
江迟易也不意外她这样的回答,点了点头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再没多说,他直接离开。
苑妤等着江迟易的车子从院子里开出去才说,“下午我跟你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宁窈勾着嘴角,“这种事情不是去的人多场面就好看的,我自己就可以。”
她看了一眼时间,站起身,“我上去换身衣服,离婚代表新生,我要以最好的姿态迎接接下来的生活。”
她起身上楼,还真的是认认真真选了件长裙,又化了个妆,做了个发型。对着镜子照了照,是她从前谁都不服的模样。
然后她下楼,等着时间差不多,开车去了民政局。
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,民政局里的人并不多,前边停车位都没停满。
江玄清还没来,宁窈在办事大厅坐了下来。
结婚和离婚窗口离的并不远,可气氛明显不一样。
宁窈仔细想了想,也没想起来当初跟江玄清领证是个什么样的画面。
那天全程都有点懵,带着温度的结婚证递到手里时烫得她手指微缩。
离婚窗口这边排着十几对,有一对夫妻坐在宁窈不远处,女人一直在抹着眼泪,男人面无表情。
俩人年纪看起来不小,婚姻应该是磨合了十几年了,不知道为什么婚姻这趟车都开到这里了,才想着要下去。
女人等了一会儿开始絮絮叨叨,没提到感情,她的眼泪全是为孩子流的。
孩子……
宁窈无意识的摸了摸肚子。
若是那个孩子能正常生下来,她跟江玄清应该也不会走到这一步。
可用孩子维系的婚姻,谁又能保证不会如旁边这俩人一样,十几年后再各自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