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轴……压轴都好贵的啊。
现在……唔,那幅名画已经被叫到八百万的高价了。
拍卖会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,现在拍卖的东西价格明显和之前的不是一个档次,很容易看出来接近尾声。
“好了,今天所拍卖的物品到这里已经结束,接下来就是今天即将拍卖的最后一样东西,”主持人洪亮的声音响起,随着从服务员手中拿过一份文件。
他们坐在前排,隔得不算太远,勉强能看得出来是一份房契,主持人继续道,“这最后一样拍卖的是坐落在城南郊区的一栋别墅,要知道这栋别墅在江城已经有了不少年的历史,当年的关越老爷子白手起家买下的关家老宅,起价,一千万!”
几乎是最后几个字刚落下的时候言晏就已经坐了起来,所有困意顷刻消散,目光落在主持人手中的那份房契上。
转过头去看聂南深,男人却只是看着台上,言晏绯唇一点点抿起,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,更看不出此时在想什么。
整个大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,同时也有不少人的视线都往这边看了过来,最后落在男人身上,一时竟没人敢开口竞价。
关园确实是块好地,那别墅也有点历史,更别说曾经还是关家的。
关家在江城辉煌了几十年,如果能拥有那样一套居所,住进曾经顶级豪门的住宅,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就已经彰显了那不平凡的身价和地位。所以这样的沉默还是在几分钟被轻易打破,“一千三。”
有人开头,后面的人也很快跟着叫价,“一千五。”
前期都是抬价,并没有多大意义,聂南深也只是握着女人冰凉的手静坐观望。
十分钟的时间,叫价就被喊到了三千三百万。
关园虽说在城南那一片地理位置极好,但满打满算顶多也不过三千万的价,再高就会显得亏了。
直到不少人没有再竞价的意思,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的男人突然淡淡开口,“四千万。”
听到他出声,言晏回过头来看他,轮廓分明的侧脸显得悠然闲适,仿佛只是随口一喊,并没有将这个价位太放在心上。
然后她又听到先前叫三千三的那人再次出声,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,微发福的身材显得阔气十足,“四千五!”
聂南深看也没看对方一眼,云淡风轻的闲适淡淡,“五千。”
轻描淡写的几个字,足以让那人变了脸色。
看男人那势在必得的模样,财力拼不拼得起另说,但为了这个和聂南深呛声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
最后还是只能退了回去不打算继续叫价。
主持人往聂南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,微笑着敲下锤,“五千万一次。”
依旧没人出声。
那中年男人看得出来的事其他人没理由看不出来,这明摆着就是想把关家别墅买回去给他身旁的女人,在座但凡有点财力有点脑子的都识趣的不打算再开口。
“五千万两次。”“五千万三……”
“六千万。”
最后一下还未定锤,突然被一道同样属于男人的声音打断。
突然出现的声音一下引起了片刻骚动,这个价已经足以买下两个关园了。
聂南深眉头一下皱起,同样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有些诧异,喉尖溢出一个冷嘲的音节。
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,他倒是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和他抢东西。
在察觉到他的目光,对方朝他露出了一个略表歉意的笑,不算熟悉的面孔,聂南深微微眯起双眸,片刻后收回视线,薄唇勾出讥诮的弧度,“八……”
话音未落,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,“不用了。”
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的言晏终于忍不住出声,“一栋别墅而已。”
不说也知道,关园就是他今天想送给她的礼物,六千万已经够买下两个关园了。
“怕我买不起?”
“不是。”
他当然买得起,只是觉得没有必要。
当初姑姑问过她关园的事,她不知道最后还是被樊家给买了下来。
“吃你的喝你的,除了欠你的那几个亿,再加上这栋别墅,”言晏低眸看着她们握在一起的手,淡淡的笑,“你给得起,是我收不起。”
她不清楚他今天带她来这里的目的,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送她关园,完全可以事后再把房契给她。
就在他们谈话的期间,台上的三下清脆的敲锤声已经落下。聂南深凝着女人挂着淡笑温温静静的脸庞,薄唇一点点抿起。
过了一会儿才松开她的手,嗓音淡淡的,“既然不想要,那就回家。”
说完也不等她回答,起身朝外面走去。
言晏落回膝盖上的手缓缓握紧,闭了闭眼,脸上的笑容突然扯得有些费力,但还是起身跟了出去。
他走得快,甚至半点要等她的意思都没有。
服务员在前面替他打开玻璃门,言晏礼貌的朝对方点了下头,然后加快了步伐,刚出了大厅就叫他的名字,“聂南深。”
这次聂南深倒是停了下来,她咬了下唇,几步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,因为身高差异只能仰着头,“你生气了?”
聂南深睨着她,淡淡出声,“没有。”
脸臭成这样子还说没有。她呼了一口气,忽然觉得无奈又没有办法。
手自然而然的挽上他的手臂,“我刚才不是故意在那么多人面前损你面子,”抬起脸,笑靥如花,“而且你把价抬那么高,已经狠宰了那人了,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?”
聂南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,不温不火的道,“他经宰。”
她一愣,这句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,不是因为她损了他的面子……“那你在生气什么?”
聂南深顿住脚步,俊脸有些冷,“聂太太,你该不会以为我娶了你,会连这点聘礼都拿不出手?”
言晏在原地一下子怔住。
聘……礼?
酒店大厅。
因为聂南深的突然离开引起不小的动静,坐在角落的女人将视线从那处收回,“啧啧,”看着台上一脸艳羡的咋舌,“六千万……有钱人就是财大气粗。”
果然不是现在的她能够买得起的豪宅。
说完助手就见路潞起身准备离开,疑惑的看着她,“这就要走?你不买了?”
“买?”
她连叫价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天价吓哭了。
六千万可是她现在账户里的所有身家啊,要是买了她还不得要饭去?
抬头朝先前叫价的那个男人看了一眼,路潞正好看到服务员将那一份房契递过去。
风轻云淡的挑了下眉,况且她叫了价对方未必不会跟,虽然不清楚聂南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停叫,但显然敢和聂南深抢东西的男人同样不是她能够招惹得起的。
她有些小遗憾,“今天权当来看个热闹吧,”拿起包,“我去上个洗手间,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。”
拍卖会结束,接下来还有樊家为了感谢的晚宴,因此除了聂南深离开,其余不少人都还留在大厅内。
上完洗手间,顺带补了一下妆,路潞才从洗手间内走出来。
明亮的灯光在地上剪出一道长长的影子,外面重新响起了柔和的钢琴曲,一道人影来到她面前。
对方很礼貌的问,“请问是路小姐吗?”
她很轻易认出她是刚才在台上的一名服务员,点了点头,“我是。”
“您好,刚才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”
说着递给她一份文件夹,女人狐疑的接过看了一眼,“这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