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凡事只要一发生,便想着只要有韩孟城在,怎样都没关系,只会令底下的人越来越松散,不思进取。
鉴于张延亭认错态度良好,又或者是因为陶森然在这里,韩孟城并没有处罚他。
不知天又黑了几分,张延亭忍着悄悄打了一个哈欠,整个动作也仅仅时嘴张开了一个半大不大的细口子而已,可以说是十分乖巧了。
“督军,时间不早了,您先休息吧。”
陶森然也反应过来,问“这是你的房间吧,一会儿你睡哪里?”
“一楼有沙发。”
“督军你怎么能睡沙发呢,原本就缺乏休息,若睡沙发哪里能休息得好,今晚就去后院跟我…...”韩孟城打断他的话:“你不困吗,去外面站岗。”
张延亭话噎,求生欲让他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怕是又触犯到了督军的什么心思,忙道:“困困困,督军陶小姐晚安。”
说完火急火燎地冲出了房间,关上了门。
陶森然低笑了几声。
韩孟城起身拿过她手中握了许久的杯子,“还喝吗?”
她摇摇头。
水杯放在了桌上。
韩孟城给她整了整被子,虽然让她脸上充满着既歉意,又不自在的神色,但总归是在两人默契地不作声中给整完了。
他捋顺了衣服,起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。“你。”
陶森然叫住了他。
“不介意的话睡在另一边,中间用被子隔开即可。”
韩孟城身形顿了一下,继续拿下外套,“我到一楼去。”
陶森然揪着被子,咬了下嘴唇,“你下去睡沙发的话,我在这里就该睡不着了。”
说完她自己不免大惊,这话完全就是脱口而出,好像没有经过大脑似的。
他身形立在那里许久。
没有把外套重新挂在衣架上,放在手臂上搭着,顺便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。
陶森然见状,撑着一只手臂,向床沿挪了过去。
被子很高,放在两人中间,倒真将视线隔了个严实。
“你的衣服?”
韩孟城被扎针管那只胳膊已经透过衣服渗出了血来,但没有继续扩流,想必是他在开会的时候,手臂动作太大,拉扯所致。
韩孟城别过胳膊,分明从她眼中看出了担忧的神色。
“我没事,外出擦破了点皮,赶紧睡吧,明天送你回去。”
虽说在旁人看来两人已经订婚,但长留韩公馆也会对她的名声造成一定的影响,若是再被有心人利用了去,又胡编乱造出什么人品问题,也会对陶森然养病不利。
陶森然缓缓躺下,随后旁边也感受到了床的下陷。
床头灯关上,房间里瞬间同外面的月色般,黑得通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