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森然老实听话，热气缓缓从嘴中送出，打到黑衣人的手掌上，又不断地在她的脸和他的手掌之间回旋。

气氛陡然升温，黑色蒙面布下，一双好看的嘴唇微微上扬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松开了手。

陶森然迅速离开了墙边，她往门那里看了看，离门还有一段距离，也没有看到人影。

无论是她此时破门而出还是选择喊人，以刚才所见的这黑衣人的身手，她都是逃不掉的。

她选择了什么也不做，逐渐平复了自己的呼吸，冷静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。

若有要求，他会自己提的。

不过看到躺在地上的霍老太太，她说：“我能先把人扶到床上吗？”

黑衣人不为所动，两人僵持片刻，陶森然妥协：“你究竟想干什么？”

门外传来了脚步声，响了一阵，却并没有进入这个房间中。

陶森然明显地有些失望，黑衣人笑，靠近她，“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，记得大声喊韩孟城，他就会从天而降来救你。”

什什么？喊韩孟城？陶森然呆愣住，只见黑衣人利落地撕下了黑色蒙面布，韩孟城的脸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，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。

“怎么是你？”她问。韩孟城笑：“不是我的话，怎么只打昏霍老太太，不打昏你。”

“我以为…...”，陶森然声音越来越小，“我以为你要挟持我逃出去。”

韩孟城的笑容更甚：“霍家我来去自如。”

“哦。”

陶森然将地上的霍老太太拉起，准备扶她到床上去，韩孟城也来帮忙，本来不知道黑衣人是他还好，这知道了，那方才让她给捂热手的行径，他究竟是真的手冷还是故意的？

想不通，想不通。

将霍老太太在床上放好以后，韩孟城环视了整个房间，最后目光又落回到了陶森然身上。

“是霍敬桥强迫你来的吗？”

陶森然摆手：“是我自己愿意来的。”

韩孟城记得上一次见霍老太太发病，就是她给稳住的。

陶森然给霍老太太盖好被子，去检查她脖颈上的抓痕。

“你懂这个？”指霍老太太的心病。

陶森然点点头，“我在法国主修心理学。”

韩孟城又问：“你打算治吗？”

陶森然却是摇头。

突然，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，隐约还能听到“你请。”

韩孟城走到墙边，将耳朵贴了上去，陶森然也跟过来，学着他的样子将耳朵贴在了墙面上。

他解释道：“霍敬桥今晚会在霍公馆接待一个异国的军火商，外面聚集的贤客都是为了掩人耳目，而他为了防止别人窃听打扰，没有在客厅或者书房接待，选择了他老母亲房间的旁边一个屋，真是只老狐狸。”他的话也恰恰印证了陶森然刚来时的想法，不过，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陶森然疑惑。

韩孟城揉了揉她的脑袋，“我与他想在了一块。”

原来是两只老狐狸，陶森然偷笑。

在墙边贴了一会儿，她什么也听不到，这墙真不是一般的厚。

她正想同韩孟城说什么，却看他听得很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