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老太太或许并不想死,只是久被心魔缠身身不由己 。”
韩孟城扳过陶森然的身体,“她需要你去救她。”
她和他目光相对,“需要…...”,她轻声重复,“真的吗?”
“对!”
陶森然鼻头一酸,连忙用双手捂住脸。韩孟城转头看了看还在昏迷状态的霍老太太,他刚才的力度不轻不重,应该是会睡到明天一早。
他说:“一会儿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她问:“怎么出去?”
“窗户。”
“…...”
不知是不是始终握着手的缘故,陶森然感觉从手指尖开始一直到全身,血都是热的,是那种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热,耳根子也软软的,不知是否已经变红。
从那扇窗户出来开始,韩孟城就始终握着她的手,虽然昨晚好像也是如此,但也唯有今晚,她能够静下心来,去注意,去体会。
她一直想问他,是不是记得华城那晚她说过的夜盲症,又觉得这般问出会不会太唐突,若他没有细腻如丝,又该如何收场。退婚,这么久了,他未提,她也未提。
晚上这样走得,可能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。
眼前的景象是整齐的灰墙,踮起望去,后面好似还有那么几个。
比灰墙还要高的,是铁栅栏,首尾相连,刚好空出了个大门。
这样的地方,陶森然没讲过,却也听过。
“你要带我来的地方是监狱?”
“嗯。”韩孟城点头,笑说:“怕了?”
“那倒不是,只要进去了我还能出来就成。”陶森然嘴上开着玩笑,内心还是很慌的,监狱这地方,她记得弟弟陶星衍去过一次回来后,好几天吃饭都没胃口。
她强装镇定,过了三道门,马上就要踏进牢房,却被韩孟城伸手挡了下来。
隐隐约约听到前方有痛苦的叫声,有踢板子的声音,似乎还有那种烙铁拍在身上,烤得肉滋滋的声音。
总之声音太多,她一时也分辨不清,只能靠想象。
韩孟城瞥了一眼她紧攥的手和喉咙艰难滚动的样子,还是不忍吓她,“里面人太杂,尽说些污秽脏乱之语,我去提一个人出来,你在这里等我。”
陶森然点点头,乖乖地等在了原地。
“诶,嘿嘿嘿哈哈哈哈!”
离着很远就听到了一阵很魔性的声音。韩孟城走在前面先出来了,后面是两个士兵架着一个人。
那人蓬头垢发,面容被遮得严严实实,一身破旧的牢服像被剪刀剪过千遍后又重新穿在了身上,看样子也并不能避冷。
他手舞足蹈着,刚才那段魔性的声音便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。
士兵搬来张椅子,按着他坐下,“闭嘴老实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