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母亲被车祸带去的那一年,她见识到了所谓的亲情,所谓的相连的骨血。除去利益的原动力,那些虚妄空洞的表象,被狰狞的现实剥去糖衣,皆不过是纸上空谈的幻想。于“爻兰绯”,纵使张着慈父面孔,爻兰博宠溺“她”的背后,究竟是何不可告人的利益在驱使,她无意深究。
现如今,“爻兰绯”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她的离去而掩埋,纵使面目可憎也已消散如烟,只要不是她归去的障碍,便是搅得天翻地覆也与她无关。
“啧啧,真冷淡,爻兰博若是得知他悉心呵护的女儿竟是如此对待他,只怕是会气绝当场。”
沙皇上身一摊,腿部交叠斜靠着白色石桌笑道。面色似乎很是为爻兰博遗憾,勾起的嘴角却是满满的讽刺。
有心人势必都看出其中必有蹊跷,爻兰博做如此表象不过是掩人耳目,暗中的阴谋阳谋只怕绝不简单。
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,沙皇沉思着道:“在七贤庄一点线索都没有?”
她不曾在七贤庄呆过任何时日,如何得来线索?爻兰绯淡淡地摇了摇头。
“今日第一批刺客可有眉目?”转了方向,沙皇又问道。
沉默一瞬,摇头。
置于桌上的手紧握成拳,沙皇压抑着道:“方才的刺客知来路?”
“可曾听说无影鬼?”紧握成拳的手青筋暴起。
略微沉吟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可曾见过?”森森的声音自齿缝挤出,桌上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。
对面女子奇怪的地瞟一眼似乎隐忍着什么,浑身紧绷得几乎要爆发的男人,细细想了想,还是淡淡摇了摇头。
咔嚓。
白色理石的石桌承受不住,自拳头下方的桌面碎裂开来。犹如展开搏杀的蜘蛛腿,张裂破碎,裂痕狰狞而可怖。铁拳的主人此时面色黑沉而几近扭曲,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:“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?”
七贤庄深藏的诡计,今日光天化日的刺杀,她竟一问三不知!便是那她执意相救的无影鬼也……
沙皇简直要吐血三升!
险些背过气去,沙皇此时的状态堪比压抑的雄狮,再有个一言半语的刺激便会不顾一切地爆发出来。
爻兰绯神色淡淡地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