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也没给她。
爻兰绯挑了挑眉,看着他在篝火跳跃摇晃下更俊美得不真实的脸,突然他还不算冷情得不近人情,好歹偶尔懂得体贴女性。
若是严聪知晓的想法,必定会鄙夷地斜眼看她,而后摇头。
谁人不知王爷外表冷峻,性情更有过之无不及。
曾几何时,他随王爷出行巡视各方。那一次,王爷一反常态在途径的一个城逗留了数日,日日去同一家茶坊,听一名名叫薛盈盈的卖唱女子唱曲,喝茶,却一言不发。
夜深人静,王爷不见卧榻安眠,便是站在书桌前,敞着一方画纸,握着玉笔久久不动,偶然动一下笔,便又是久久地停顿,似乎陷入深深地思索,思索如何下笔。
一画,便是一整夜。
他自然不敢斗胆上前看,也没有胆量问王爷。他也曾想过,画中究竟是何人何物,能让王爷倾注如此地专注力。
随后便想到白日地薛盈盈,是否是她?
然而事后发生的事让他知道,他的猜测不过也只是他的猜测。
时日积多,不单单他,连薛盈盈感觉到王爷日日出现在茶坊便是为了她。
妙龄美貌,情愫暗生,一切再自然不过。
怎奈落花有意随流水,流水无意恋落花。
一方恶霸欺男霸女,看上薛盈盈美貌,随后王爷一句话,英雄救美,更让他以为王爷有心薛盈盈。
按理,便是一切水到渠成,顺理成章。
怎料救下薛盈盈的第二日,王爷便动身离开,却没有带上孤苦伶仃的独身女子。
薛盈盈的血性坚韧也令人敬佩,只身追了他们几十里,风雨无阻,日夜不停,连他都险些想斗胆上去问王爷是否要带上她。
最后一日,雷雨风暴接连不断,薛盈盈全身淋透,犹如雨中弱柳,不堪一击,我见犹怜。而王爷,终于回过头去。
瓢泼大雨,劲风雷声未曾止斜。
远远地,他听不到两人地声音,只看到王爷与薛盈盈对面而立,任狂风骤雨冲刷着湿透地衣衫。
最后,薛盈盈地脸色越来越苍白,惨白几近白纸,神情无比凄惶,最后狠狠一扭头,踉跄消失在风雨中。
而王爷却只说了一句:“安排好她。”便再无二话,眼神依旧冷如寒潭,未曾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