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压抑到疼痛,无处发泄,应莲仰天长啸:“应莲,你该死!”
深夜,悔恨的嘶吼仿佛孤狼的悲鸣。
听到身后的嘶吼,濮阳帝没有停住脚,抱着肖潇,径直回了卧房。
将肖潇放在床上,濮阳帝伸出手,轻柔地摩挲肖潇的脸颊。
她苍白的脸非但没有半分润泽,甚至已透出几分病态的青色,加之满头的白发,虽显得更为缥缈脱俗,但已透出若有若无的死气。
安静的卧房,只有濮阳帝低柔的呢喃。
“我不在,你便是如此照顾自己的么?““早知你会如此不爱惜自己,我何必放任你自由。”
“当初真该把你绑在我身边,亲自养你,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。”
黑暗的一角,突然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,道:“王爷,您的伤……”
濮阳帝的胸口,因为一路抱着肖潇而撕裂,此刻,血迹已经染红了衣衫。
濮阳帝扫了黑影一眼,冷声道:“冥隐,你跟了本王多少年?”
黑影微颤,诚惶诚恐道:“属下跟随王爷已有十年。”
正因跟随十年,更是熟悉王爷的性子,王爷治下严苛,对违逆自己的人向来严惩不贷。应莲公子因为重要原因而逃过一死,而他想必不会如此幸运。
“自己下去领罚。”濮阳帝丢出一句话便不再看他。
冥隐微怔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逃过一死。看来王妃当真影响了王爷很多,连冷酷无情的王爷都为她变得有些人情味了,冥隐跪道:“多谢王爷不杀之恩。”便隐入了黑暗中。
濮阳帝扫一眼肖潇白衣上的血迹,眉头微拧,转身,简单包扎了伤口并换了一身中衣,并为肖潇换下染血的白衣。随之躺在床的外侧,将肖潇的头枕上他的手臂,透过窗外洒下的月光看肖潇的睡颜。
一看,便是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