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勤艰难的点了点头。
“你自己身体如何,除了你怕也只有贺兰家主最清楚。所以我猜,八成是他告诉鹰绰的。他拿了鹰绰费尽心机得来的东西转手给你,却让你对他感激涕零……”
“他不是这样的人,也不需要!”
鹰搏笑了笑:“好,就算他不需要你的感激,他也必须要隐瞒这件事。不然,你好意思看着鹰绰受罚不管吗?他还怎么棒打鸳鸯?”
贺兰勤沉默,他不知道如何辩解。
“说难听点,我简直怀疑这是你们叔侄设下的圈套,骗她对你情根深种,然后要她为你赴汤蹈火!她手上人命无数,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,一旦认准了什么人,两肋插刀不在话下,你们就是欺骗她,利用她!”
鹰搏说着,似乎被某种情绪感染,也激动起来。“骗子,都是骗子,只有她是个傻子!”
稀疏的山林没有回音,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,却衬的此处分外凄清。偶尔携起一片叶子,飘飘荡荡,无声的落在地上,被一只黑色的靴子毫不迟疑的踩在脚下。
鹰搏走到他面前蹲下,视线与他平齐。似乎说话说上了瘾,很多事不吐不快。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?我跟鹰绰是宿敌,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,你奇不奇怪?”
贺兰勤看着他,四只眼睛,散发的都毫不掩饰的敌意。
“没兴趣。”他站起来,身躯摇晃了两下,终归恢复了一贯的挺拔,转身朝着来路返回。
鹰搏一口气没憋住,差点要骂人。他说了这么多,直到最想说的几句话终于要出口了,人走了……
“贺兰勤,你这个被愚弄的傻子!”
何来住了十来天,王氏的追兵早已暗暗见过鹰翱,此后几乎每日都要登门拜访请求一番,想让何来快些回去。而何来将整座城走了个遍之后,也要沉不住气了,想快点见到鹰绰,确认她还活的好好的。
鹰翱看过一封短信,随手捏成齑粉,抬头对送信进来的鹰繁道:“去召集诸位长老,看看他们打算派什么人去大沃原。这一次,本族长尊重他们的意见,免得总说本族长独断专行。”
鹰繁面露一丝笑意:“虽说不是大事,族长何必惯他们毛病?”
鹰翱笑了笑:“要他们学会闭嘴确实不容易,但留着还是有点用处的。先让他们高兴几日,公开何来身份的时候多少会给点面子吧。”
鹰繁笑着退出去做事,随手把门关上。
晚间,何来吃着饭,不停唉声叹气。鹰翱坐在她正对面,自然能看到她贼兮兮乱转的大眼珠子,终于忍俊不禁道:“有什么就说吧。”
何来叹息一声:“我看到这一桌子美味佳肴,想到族姐缩在黑洞洞的地牢里饿肚子,说不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,这如何吃得下啊?”